温黎抬头，顾玉收回敲桌子的指节。

温明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是找他麻烦的好时候。

慢吞吞跟着顾玉-18-34-57-走到僻静的地方，温黎问：“有什么事吗？”

“温温很喜欢你。”顾玉说，“每次和他独处都有你在，阴魂不散。”

“是不是你没朋友就缠着你哥哥？还是说你也喜欢你哥？”

“没有……”温黎摇头，鼻尖沁出汗珠，“不是我。”

“呵，我才不信。”顾玉将他逼至墙角，居高临下看着他，“装什么呢？每天一副阴郁的模样做什么，想得到温温的注意就直说，别成天装模作样。”

“真倒胃口。”

“以后离温温远一点，离我们远一点。”

“砰！”

心跳过速，温黎呼吸急促，额前的头发被拳风带动，那双带着惊恐的眼睛转瞬即逝，无人看清。

拳头擦着他脸颊而过，罪魁祸首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不想被揍就滚远点”，离开了。

可是，他有躲得远远的呀。温黎不明白。

明明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明明不是他想要主动靠近温明，为什么……

察觉到自己对哥哥产生了近似怨怼的情绪，温黎僵在原地。

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明明哥哥是因为……

“嚓、嚓。”

脚步声响起。

“嗯？谁在这里？”

温黎害怕刚刚的事情被发现，有些不知所措，他转头就要走，没想到走错了方向，直直撞上来人。

“唔，对不起。”他揉揉吃痛的鼻尖。

“你没事吧？”那人语气暗含关怀。

“没事的。”温黎抬起头，看清来人的脸，“莫…钦？”

“我是莫离，莫钦的哥哥，你认错人了。”莫离微微笑了，并没有因为认错而感到被冒犯。

温黎涨红了脸：“不好意思……”

“没事的，经常有人把我们弄混。”莫离眨眨眼，语气俏皮，“只要多点接触，就不会认错哦。”

温黎难为情地点头，想到对方已经自我介绍了，于是他也礼尚往来：“我叫温黎。”

“啊，温黎……我知道了，你是温明的弟弟。”

温明的弟弟……温黎有些出神。

一直以来，每个人听见他名字后的第一反应都是“他是温明的弟弟”，好像他无法脱离哥哥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好像他是温明的附属品。

对……他已经习惯了。

“你不高兴了吗？”

自己的小情绪被直白地点出来，温黎慌乱否认，也像在说服自己，“没有！”

“没有吗？”

额前刘海被拇指分开，露出那颗恰到好处的泪痣，还有那只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睛。

温黎没想到他会直接动手，猛地缩脖子。动作太大，眼角落下一颗水珠。

他没能躲开。指尖蹭过他的眼尾，将泪珠抹去。

“对不起。”莫离的声音饱含歉意，轻而易举地戳进温黎最柔软的内心，“你是温黎，不是谁的温黎。”

温黎缓缓睁大眼睛。

*

“宝宝，今天干了什么呢？”温明揽住温黎，笑嘻嘻地问。

“写作业，吃饭，做笔记，ku……不是，没有了。”温黎乖乖回答。

“ku？哭？”温明皱眉，捧住他的脸细细观察他的眼睛，“哭？谁惹你哭了？”

温黎看见温明背后的顾玉向他投来“你继续装，死骗子”的眼神，眨眨眼：“没有，哥哥，你听错了。”

没在那双圆圆眼上看到哭过的痕迹，温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