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好心情，敲字回复：

【梨汁：我知道了。】

该洗漱睡觉了。

路过垃圾桶时他顿了顿，到底是没停下脚步。

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卡通梨子发夹。

*

“温黎，羊奶喝掉。”

“温黎？”

“温黎！”

温黎猛地回神，抓起餐桌上的羊奶一口饮尽。

“你是不是又熬夜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有，妈妈。”温黎回到。

口中一股羊膻味，温黎忍了又忍，将呕吐的欲望憋回去。

他讨厌羊奶。

可是哥哥喜欢。

迈着沉重的步子，温黎踏上前往学校的路。

*

今天数学课上讲的题目有些难，温黎埋头苦写了很久，都没能把题目解出来。

他有些焦躁，一焦躁就忍不住咬笔头。

偏偏温黎本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笔头正在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尖尖的虎牙快要将笔盖磨烂。

一般在家温明会制止弟弟这个坏习惯，现在在学校里他顾不上弟弟，没人拯救可怜的笔盖。

红润的唇，白色的牙尖，黑色笔盖，若隐若现的淡粉舌尖，通通落入身边之人的眼里。

顾玉看着看着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他伸手扒开温黎的手，将笔盖拯救出来：“别咬了。”

温黎茫然地看着他：“嗯？”

“笔盖咬给你啃烂了。脏不脏？”

“啊……”温黎低头一看……笔盖上两个圆圆的小坑。

自己的坏习惯被发现了！

温黎有些尴尬，不说话了。

顾玉一时冲动，完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人面对面不语，气氛有些诡异。

好在课代表打破了奇怪的氛围。

“温黎，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好的。”温黎小声回应，拉开凳子起身。

“……”

“让一下？”

顾玉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顾玉？”

依旧不动。

“……顾玉！”

温黎不知道老师找他做什么，他不想让老师等自己，一着急，声音难免有些大了。

顾玉听见那发颤的尾音，幻视一只兔子站在他身边蹦蹦跳，还急得嘤嘤叫唤，莫名起了坏点子。

他向后一靠，长腿卡在中间不动，“喏，跨过去吧。”

温黎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人，他真想让那些女孩子看清这位“高岭之花”的真面目……

他急着出去，顾玉又一副爱出不出的样子，只好小心翼翼地抬起一条腿，慢慢跨到另一面。

还没站稳，大腿内侧被猛地一推，温黎惊呼一声直直跌进顾玉怀里，鼻子猛地撞上他的胸膛，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做什么！”温黎难得有些生气了，支起身子质问。

顾玉在人跌坐在自己腿上时便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腰。

第一感觉便是瘦。腰细得不行，人又轻飘飘的像羽毛，不过……

温黎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松开手耸肩：“不小心的，我的腿自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