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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85788 字 1个月前

很快就回来,时辰晚了,久等也不是事,若熬不住了,就唤云团带你到厢房。”她快声说完。这不想不要紧,一念着就觉浑身不自在,匆匆离开了这处。

堂内只余下他,门窗大开,一丝轻微动静都清晰可闻。

隐隐地,他像是听到了阵凄凄抽泣声,呜咽声,伏在耳边,每一呼一吸都扫过肌肤,带过阵阵战栗,哭过一阵又轻轻唤他陛下……

他未曾动作,仰首倒在椅上,许是只穿着中衣,脸色略有点苍白,眼尾却微红,颓然无力地垂着眼睫,掩住了那点冒出的湿意,却又簌簌滚落到发鬓中。

母亲临终时,道这世上总是事与愿违,他既继位成帝,就得守着这份基业,担上那一份责任,安心地守着“赵明砚”这身份,活过这一辈子。

可他非要这份自由不可了。

什么是事与愿违?是要瞎子打更,聋子掌物?还是要善人握刀杀人,恶人行善布施?那陈涿若非少时一劫,岂会是如今这般步步谨慎。斥他懦弱也好,无能也罢,他偏要逃,逃得远远的,就算母亲入梦骂他,斥他,杀他,也绝不回头。

窗外一缕阴风飘入,轻轻地拭去他的眼角泪。

*

南枝沐浴更衣完,身子终于松快了些。

她用干帕绞着乌发,却颇为不适应,一时伸得腕酸就丢到凳上,在榻旁停了脚。

目光慢慢地往下挪,定在了那漆黑的榻底,一时叫人难以相信那么多些人找了那么久的东西,竟就在这方狭窄的榻下,静静躺着。

而发现这秘密的,还是聪明无比,机智过人的她。

她摸了摸下巴,想陈涿在这榻上躺过那么多回,却连一点都没察觉,足够她翻来覆去嘲笑个上千次了。

待转身查了门窗,南枝这才持着灯盏,探入榻里燃出一点亮光,屈身往里一瞧,果然有个浅青色的包袱,静静躺在最深处。

她下意识屏紧了呼吸,将指尖往里探着,直至抓上那柔软的布料——紧张之余还在想,怪不得方木将其错认成贡布,摸得的确如云织雪卷,十分柔软。

待将那包袱拽了出去,她盘膝坐在地上,灯盏放于身旁,睁大双眸看向那团鼓鼓囊囊的包袱,拍下一点浮尘,将其缓缓打开,却只有一方极厚实的黑布,平整地叠成块状。

她摸了摸,实觉这布厚得过分了些,借灯稍一看,细细拆下了那线头,终得见内里一点明黄影子,心里几近一震,立刻将其收好。

真的,真的……在她手上!

南枝站起身,如热锅蚂蚁般在屋内来回转了几圈,而后站在窗前,望向远处那黑沉沉的天色,强行镇定下来。

将近天光破晓,熬了整夜的高栋动了陈涿留下的人手,又将几位同僚从梦中薅了起来,方才打听出人落到了何处,左右施压,生生用了一张调令将人从沈府里讨了出来。

只是这人,是彻底得罪干净了。大人您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他苦凄凄地想。

第116章 离京统统见鬼去吧

初春清晨,处处缥缈着清新又冰凉的薄雾。

白文被高栋硬拉着进到堂中,衣袍脏污,瞧着却没受什么伤,颇为精神,忿忿不平道:“何需你费心将我寻回来?我倒不信他真敢对我做什么?”刚说完,高栋一拍他脑袋,熬了整宿的怨气比鬼还重些:“是夫人要寻你,快些进去!我也能早些回去向自家夫人谢罪。”

两人拉扯着走了进去。

南枝和颜明砚皆换衣休整过,饮着浓茶生生清醒了几分。

见着白文进来,南枝急得站起了身,上前几步道:“白文,事关紧要。”说着,便也不再多言,抿着唇,眸光沉沉地看向他。

白文不明所以,忽地念及了要事,胸口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