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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63746 字 1个月前

暖,这才擅自去寻流落在外的赵荣。

却没想到,自己成了赵荣,成了决定边关将士生死的人。

陈远宁声线中没有半刻犹豫,御案泛着漆光,盘着龙纹的皇位是殿中最高点,他眸中尽是在战场上练出的肃杀之意,沉声吩咐道:“户部年年道边关耗去巨额税款,分明未生一战,何需这般多的银钱。有些酒囊饭袋,吞吃军饷的废物,朕花银钱养着他们,能有何用?如今正值天下太平,边关安稳的时刻,正是时候去除这些蛀虫。”

沈言灯就这般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神色间没甚变化。

一切都在他与岑言所料之中。

*

太子身死,应是国丧。

可罪行太重,桩桩件件加在一块,早已足够将他贬为庶人,又因着他的欺瞒,人人敬重的魏老竟丧命在了气绝上,实是可恨可气可愤!

没人将一冒充太子的病秧子放在眼里,更别提为他操办丧礼了。

陛下悲痛万分,实是不信当年那宫女欺瞒于他,竟用一弃婴瞒天过海,连着几日,陛下都闭门不出,沉思懊恼,听闻头发都白了几根。

可数年父子情分在前,陛下特赦,为赵临设灵堂,葬在京郊风水好的地方,唯独不允立碑,以免为后人所误。而过往种种,也不再追究。

灵堂内却没几人前来吊唁。

南枝和陈涿到时,四下简单空荡,挂着几根宽长的单薄的素绸,唯有几个宦官宫女跪在棺椁前,抹着眼角,低低地抽泣,那铜盆里枯黄的纸钱被火舌吞噬,燃出点点灰烬。

南枝看向陈涿,心底泛起忧虑,生怕他见着此景,愈发郁结。

陈涿却早已恢复如常,神色轻淡,眼睫轻抬,扫了圈灵堂的陈设,好似那一刻流露出的脆弱只是她的错觉,可南枝却知道他心里沉了块极重的秤砣,压着心口至今没喘过气。

牵住她的指尖至今仍是冰冷又僵硬。

陈涿走到棺椁处,指节搭在了那厚重的木盖上,像是刻意防着什么似的,木棺早已钉死了,连点气缝都透不进,他顿了会,终究收回了手,转眸看了眼白文。

白文立刻会意,递上早已备好的酒壶。

他俯身,倒了两杯,垂目道:“这些年你活在宫里,尽听些流言蜚语,嘲弄你身子孱弱,难堪大任,没曾想至死却主动认下了这等罪名,外面那些斥你的诗快撰成册了……安心走吧,往后这些流言都会消失。”说着,仰首饮下一杯酒,另一杯被横洒在地。

南枝上前,转眸就看到他眼尾泛起的一点红,她抿了抿唇,上前轻拉住了他的手。

一杯辛辣的酒淌过了喉间,总算熨出了点点暖意。

灵堂外却又响起细碎脚步声。

南枝下意识转首,除却他们外,还有谁敢在这关头敢来吊唁太子?

一见,是昭音和颜明砚。

到底曾是亲人,柔容公主虽与太子交际不深,可也当过后辈看待过,性子一急起来不管不顾,得知消息就打算带着驸马一道过来祭拜。

驸马左右劝过之后,柔容也反应过来此刻陛下左**人盯着这灵堂,万一心生芥蒂,他们自身也难保。无奈下,柔容便只让昭音两人过来,到底是小辈,情分深些,也说得过去。

昭音心底是觉太子有点可怜的,当年抱入宫里并非他所愿,如今又这般草草丧了命,连个名都留不下,实有些凄惨。

她心底沉沉,刚进去却见到了南枝,略微放松了点。

南枝见到她,也褪去了些郁气,上前迎着她道:“我还以为今日不会有人来了。”

昭音道:“以往太子对我也算颇有照料,这种时候我怎能不来?”

两人一道起香,立于香灰中

陈涿的目光却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