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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64548 字 1个月前

身上,稍一沾水,就会染红一片。

她愣了瞬,快速回房拿出一只黑靴,屏着呼吸,小心地对准那脚印——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南枝松了松胸口,呼出一口郁气来,就这般大咧咧坐在地上,好一会唤不回神,目光来回在赭石脚印和黑靴上打转,然后咬牙,从牙缝挤出一抹阴恻恻的冷笑。

骗她?居然骗她,连白文都知道。

有本事他就一辈子别回来……

白文被叫到夫人那处时,就一直胸口惴惴,总觉后背发凉,他费力压下异样,进到屋内就见俯身朝夫人行礼。

南枝坐在上首,慢悠悠地给自己沏了杯茶水,淡淡吩咐道:“将木窗都关上。”

白文不明所以,可还是照着这话做了,将木门紧闭后又到了窗前却发现是关着,刚一疑惑忽地瞧见墙底残留着两个暗红色的脚印,心口一滞,暗道大事不好。

背后传来南枝咬牙切齿的声音道:“认识这脚印吗?”

白文头皮一紧,只觉心分成了两半一面老实承认,一面嘴硬坚持,正在胸口费力互搏,难以胜负,许久后转过头僵硬地朝她露出一笑,试探道:“属下不认识……可以吗?”

南枝见他这脸色,什么都明白了,将手中瓷盏砰地放下,又一下站起身,气得在屋内团团转:“你果然知道!”说着,又顿住,微眯起眼看向他道:“陈涿如今在哪?”

能在夜里悄悄从窗边翻到屋里,赶在她醒前又走了,来去匆匆,肯定还在京城。

“还在京城对吗?”

白文的脑袋埋得愈发低,摇摇头。

她轻哼一声,明目张胆地威胁道:“反正我也知道陈涿没事了,你说不说对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但你如果非要助纣为虐,垂死挣扎,一条道走到黑,我就从娄大夫那要点痒痒粉,每晚加到你的晚膳里。”

白文的五官皱成一团。

要是不说,公子会怪他粗心大意,没守住秘密,估摸还会罚他,夫人也定会悄悄报复他,往后日子肯定不好够,要是说了,公子本就理亏在先,又不敢违抗夫人,那他基本不会受罚,再且夫人都知道了这么多,只差临门一脚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他苦着的脸慢慢舒展开,果断改换了阵营,表明态度道:“夫人,这些都是公子交代下来的,属下也觉太过分,若非公子逼迫,属下从未想过瞒您。”

南枝勉强信了他的话:“陈涿在哪?”

“公子并未在那马车上,而是早已回京,正在一酒肆落榻。”

——

京中酒肆缩在楼阙间,雪粒盖住灰瓦,蒙起了一层枯败又沉郁的阴翳。二楼木窗开着,飘出浓烈酒香,混着雪雾化作云霭,屋内静谧,窗前落着小桌,两人随意对坐,小炉温着烈酒,底下火花刺啦刺啦跳动着。

赵临捂唇咳了声,又毫不在意地挪开视线,用隔着厚布包起酒壶柄倒了满满一杯温酒,稍抿了几口脸颊就熨出暖红。

一杯饮完,尚觉不够又要去拿酒壶。

陈涿抬起眼皮,看他一眼道:“赵临,你的命还有用。”

赵临撇撇嘴,捏着酒杯的苍白指尖不情愿地顿住,将其随手放在桌旁,他身子朝后稍仰了些,潮红眼圈动了下,哀叹声道:“本就活不了几年,竟连酒都不让喝了,真将孤当成你手里的傀儡了啊。”

他试探着用余光瞥了眼陈涿,见他眉眼平淡,便又伸手将桌案旁的酒杯拿起,小抿了口,一股辛辣瞬间涌入口鼻,彻底驱散常年浸入喉间的苦涩药味,他满意地喟叹了声:“生前尽欢,死后才能无憾。”

陈涿懒得搭理他:“昨日陛下召你作何?”

“能作何,不过是试探问一些你到底死没死的话,又在我面前哭了一通,说加派了人手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