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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玉含珠 懒冬瓜 71541 字 1个月前

,总归两人也另有婚配,阿木也识趣地没再提起,笑了笑道:“没什么,既忘了也不必再提起。”说着,她摸索了下腰间的布包,从中拿出一钱袋,依依不舍地摸了几下,然后一把塞进南枝的怀里:“喏,这是你当年借我的,如今我攒齐了,正正好好一百两,还给你。”

南枝揭开沉重的钱袋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两,正乖巧地躺在她的掌心里,瞬间,她双眼一亮,心里的防备烟消云散,唇角浮起殷切笑意:“这么多银两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正打算将钱袋塞进袖口,忽而想起什么,道:“前几日染坊说你偷了贡布,你这银子不会是……”

阿木瞪她:“你想什么呢,这些银两都是我这些年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挣回来的,前几日我只是好奇那染坊平平无奇的,怎地能染出供奉御前的贡布,拿回来瞧上几眼罢了。”说着,她眼珠一转,又将布包里一团掏出来塞到南枝怀里:“正巧你在这,瞧着染坊那些人对你态度那般恭敬,就帮我还回去吧。”

南枝愣了下,刚要还回去却见她已钻到了人群里,一边走着还一边转头朝她道:“这几月我都在京城瞧布料,若你那新夫君欺负你了,就到染坊东面那条街上寻我。”

很快,那张鬼灵精怪的脸就消泯于人群中,再也瞧不见了。

巷口内,南枝摸着手中布包,这才意识到自己领了什么差事,两眼一黑。

——

夜幕渐沉,将到了晚膳的时辰。

竹影院旁挂着两只琉璃盏,映出清透又斑斓的彩光,幽幽照在满院花草中,萤虫扑簌着羽翅敏捷地舞动在半空,安详又美好,房内早已摆上了膳食,香味四散,却是一片死寂。

陈涿坐在桌旁,眉眼冷冽,鸦羽似的长睫半垂着,在面庞投下片片阴影。

白文实在受不了这怪异的气氛,悄悄瞄了他一眼,主动凑上前讪笑道:“大人,要不属下派人去城门处瞧瞧,兴许夫人真被那人蒙骗走了?”

陈涿下颌紧绷着,眸光扫过桌案摆好的膳食,抿唇刚打算开口,却蓦然听见外面响起一阵欢腾的脚步声。

绯红衣摆掠过层层草木,呈花苞状散开显得身形窈窕,纤秾合度,衣料又偏艳色,紧贴着锁骨,像是石榴裙又迎合了当朝时兴,稍稍改动了些。

南枝眼尾弯弯,眸光似烁星般闪着光亮,唇角扬起鲜活笑意,一股脑跑到陈涿面前,转了圈,脆声道:“陈涿,你快看看,我画的图样让人做出的衣裙,好不好看?”

陈涿呼吸微滞,眼见着她快步跑到身前,声线上扬说着话,心口烦闷还没消解,就已被旁的情绪填实了。

他站起身,眸光流连在她身上,启唇道:“尚可。”

南枝正捏着裙摆,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呢,却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她从鼻尖轻哼了声,小声念道:“没眼光。”

在外奔波一日,她早已饥肠辘辘,稍微炫耀了会衣裙,就坐到了桌旁用起膳食。

她夹了一块水晶脍,又用了口胡饼,总算恢复了些力气,念叨着:“我掐算时辰的本领真是愈发高超了,正巧卡着那刻到了染坊,一点也没耽误。”

陈涿刚执起玉箸,眸光微闪道:“你去见了那叫阿木的女子?”

“是啊。”想到这事,她就笑得眯起了眼:“阿木居然还了我一百两银子,说是我借她的,没曾想我以往那般富有。”

陈涿指尖紧了紧,垂眸夹了筷脆笋,状似随意道:“她只给了银子?”

南枝五官一僵,摸了摸手旁的布包,尬笑两声道:“一半一半。”说着,她连忙埋首,闷头咽下水晶脍道:“食不言寝不语,快用膳吧。”

陈涿看了眼她如常的神色,眉眼积着的冷意总算消散开,眼尾弯了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