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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汉庖厨养娃 万重泉 74537 字 1个月前

就这样将粱米放进去蒸了,结果一大甑子的粱饭,放到傍晚竟有些馊味了,尤其是边上沾了昨日剩饭的那些,有吃出怪味要她退钱的,吵闹了半日,东西也没卖了,人也折腾的灰了神采。

见了她们母女二人欢快而归,大为不解,待女婿下值回来,忙叫住问了槐市的情况。

“什么?又不禁了!”

金氏听了,怨道,

“这些太学生,不安生读他们的书,倒管起那些小贩能不能在槐市摆摊的闲事来了!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

“既不禁了,明日让季止也上那卖去,多少赚些钱。”

她道,不过杜贤接下来的话,倒令她掂掇了起来。

“如今那槐市虽留住了,可也按正经市场来管理了,日出时分开市,日入闭市,每月要交市租市税,除了市租能便宜些,旁的和交门市也没什么区别了。”杜贤道。

以前是看在不要本钱,才使唤季止去,如今要收费了,金氏倒犹豫住了。

这太学,是全国唯一的高等学府,这些太学生,也是全国各地的儒生、

知识分子,他们联名修书,究竟是有分量的。

“如今这槐市留住了,这多亏你们了,来,将这定胜糕拿着吃,我请客。”

陈子夏并些学子们从槐林经过,怀里多出许多小贩热情塞的吃食,季胥也塞吃的给他们。

陈子夏又是作揖,又是要给钱,一时手忙脚乱的,惹得周围都笑了。

季胥也对他作揖,笑道:“不要你的钱,拿着吃罢。”

“你们保住了营生,于我们学生,也留住了饭食饮水的好去处,两厢便宜的事,这钱还是得给。”

陈子夏倔的很,依旧将钱如数给了季胥,才肯走。

如今这槐市虽说要按位置收钱,但到底是个小市,太学的人数高峰时也就近千人,不比陵邑数以万计,每月的市租钱是三两,是交门市的三分之一不到,市税则同样的收二成。

也还划得来,能接着做下去,大多数小贩都交钱继续做了。

这槐市也大变样,小摊如今都是一列列的,有秩有序。

每个小贩都划了一片区域,要负责区域内的卫生。

至于各家的牛或驴,不能像从前似的乱拴乱拉了,都统一拴在一片区域,牲畜的粪便也是每日傍晚散市后清理,看着比从前整洁多了。

季胥如今定胜糕卖的如火如荼,除去每月三两的市租,也就是租这个位置的钱,再除去二成的市税、买食材的本钱,每月还能赚八两。

当然,这并不算她们一家子半夜就起来忙活的人工钱,总之能赚八两还是划算的,因此她还在槐荫下的老位置,交市租继续做,田氏的杂货摊也还在做。

这日,槐市散后,轮到季胥清理拴牲畜地方附近的卫生,田氏记着这事,早过去替她做了,不要她沾手。

她这里收摊晚,卖完这最后一份的藕粉圆子,正收拾了要去找田氏。

只见太学里打马过来一行人,个个宽衣博带,金冠玉环,天边烧红的余晖下黄尘漫天。

好在是收摊了,这些东西回去都得洗刷,季胥也就简单用布匹遮了下,以袖掩面等他们过去。

谁知倒停在了摊前,其中一个圆盘脸,中等身量的学子,拉着缰绳使马绕着她的小摊游走,从怀里丢下一包没吃了的糕饼来,说:

“什么定胜糕,我吃了你的定胜糕,辩经倒得了丙等,你怎么说?”

季胥向地下捡来看了,那碎了的确是她做的定胜糕,近来是有些小僮仆来替他们主子买去,图个好意头的,她捧着这沾泥的糕饼道:

“就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不能包治学生考丙等呀,何况只是这小小的糕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