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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颜将自己的碗顺手放到床边柜,然后她抱臂直挺挺盯着沈青未闭着眼的脸,那视线太过于灼热,就算闭上眼也一直感受得到,沈青未实在装不下去,最后只好睁开眼无声地与她对视。

江颜笑得狡黠,她用口型问她:“丢人不?”

沈青未面红耳赤地转过身,江颜抬手按着她的肩膀又把她按了回来,沈青未短暂挣扎了下,便任由江颜坐在她身边把她扶起来,用瓶盖细心地喂了她一小口水。

“沈姐姐醒了?”苏晓森看过来。

江颜一把将床边的床帘拉上,苏晓森和毛毛边吃边偷偷地笑。

这法子惩罚的不是沈青未,惩罚的明明是江颜。沈青未她自己不在乎自己,但江颜却在乎。

帘子一拉,沈青未觉得自己安全了,这个半密闭的空间,只有她和江颜两个人。

“沈青未,”江颜用两指卡在沈青未的下巴上,强迫她看着自己,“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了,听到没有?”

沈青未舔下刚刚被水润过的嘴唇,没吭声。栗色长发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病号服宽宽大大,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江颜皱眉,别过脸去,嘀咕了句:“装可怜也没用。”

沈青未忽地抬手狠狠抓住江颜的手臂,在江颜以为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沈青未对她摇头,“别对我好,我不值得。”

别对我好,别让我后悔,别让我心思歹毒,别让我自私自利。

徐沛来得很早,见了病房里的火锅,拉开帘子抬手便抽了江颜后背一巴掌,“诶呦,有你这么照顾病号的?”

江颜还没反应过来“我不值得”那四个字的意义,见了徐沛也只是呆呆地摇头,徐沛拉了她一下,“这是被我打傻了?”

江颜站起来继续摇头,她快速收拾好了病房里的一切,然后带着毛毛和苏晓森一起离开。

沈青未第三天一早就出了院,所以江颜也不用再去医院陪第二次床。

整个假期她都待在苏晓森的小别墅里,什么都没去想,直到假期结束,她们自然而然地重新回归到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重新上班的第一天,沈青未的大名就轮番在公司各个闲聊的小群里提及。

各种各样的猜测,各种各样的版本,每一个群里的故事都不一样。

沈青未遇到的每个人都对她投来或好奇或鄙视的目光,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上了半周的班,周末时,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用塑料膜盖住所有的书架,书桌也挪到一边去,她在那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发了疯似的乱写乱画,最后把自己全身都染上了乱七八糟的颜料。

这下好了,虚伪的人再也不用费力去伪装了。

连着两天没合眼的沈青未再次走到酒柜前,困顿的大脑短暂思考了一瞬间,她忽地想起江颜的话,然后她把那里面所有的酒,不管是红的白的还是啤的全部整理进塑料整理箱里,凌晨三点的时候,她费力地拖着它们去小区里的垃圾站。

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塑料箱底与地面的摩擦声。

将它们都扔掉以后,她穿着被颜料浸透的T恤,气喘吁吁地坐在路边发呆。

夜间巡逻的保安路过她时,手电筒在她身上绕了好久,才敢确定她真的是小区业主而不是什么翻墙进来的偷盗者。

沈青未抹了下脸上的颜料,打开手机,这么多天过去江颜没给她发过一条消息,她千百次地确认江颜有没有拉黑她,结论是她不在乎,也懒得拉黑。

明天又是星期一,她又要套上那副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躯壳去上班,她忍不住地预想,如果在公司里忽然见到江颜,她是该躲开还是该上前去解释。解释她不是故意骗人家的彩礼,也没有和别人真的结婚,她只是想逃出那个能吃人的小镇罢了,如果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