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檀刚发出这句疑问,就听见了有人在哼哼呀呀,似乎是唱戏的声音。
“喏,”鹂妃悄声和她说,“这就是那个妃子了,上回我来的时候,她也在唱戏。”
大白天听着,都有点渗人,更不敢想象鹂妃上次来时的心情。
两人走进去,见到了破院子内正在挥舞着两条白绫的女人。
鹂妃说:“这是先帝的妃子,听说从前是个宫女,后来不得宠爱,其他妃子生下了孩子后,还想要加害那个孩子,就被打进了冷宫。”
若真是这样,那她没什么可怜的,沈清檀顿时收起了刚才生出的所有同情心。
两人慢慢朝着那个女人走过去,离她还有几步远,将要挨近身前了,那个唱戏的疯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倏地停下动作,一双眼睛扫过来,直勾勾地望向她们。
鹂妃在前头,因此那个女人第一眼看见的是鹂妃,此时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可是再往后一望,显然在看见沈清檀时,表情瞬间转为了惊恐。
她一下子抱头窜逃,嘴里大喊着:
“鬼,鬼啊!”
鹂妃看了眼沈清檀,道:“看吧,她之前就信誓旦旦,说那张画像上的人早死了,现在看到你,估计是把你当成她了吧。”
那张画像当真和她相似到了何种地步?沈清檀越发好奇。
“不管她了,反正疯子安抚不好,要是去招惹她,还有可能打我们,这里也没人限制我们,我带你直接去看那幅画吧。”鹂妃又道。
她带着沈清檀熟门熟路地去往殿内,殿内本来就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空间也不大,还带着往偏殿去,偏殿则更窄小了。
鹂妃边走边道:“当初,我就是在偏殿里看见的那幅画。”
然而方走进去,她立时定住脚步。
沈清檀:“怎么了?”
鹂妃喃喃:“那幅画,不见了。”
沈清檀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觉得有什么稀奇,时间过去了也有那么多天,疯子的行为哪能用常理来推测,兴许那天就是一时兴起,随便找来了一副画像当装饰品挂在自己的卧房里,隔上几天,又觉得不吉利,不好看了,于是就撤下了,不知道是撕了还是扔了,还是收藏得好好的放在哪里。
“算了吧。”沈清檀越呆在这间屋子里,越觉得阴森,只想撤退。
鹂妃却觉得是自己带她来的,若是没见到,贸然走了,搞不好沈清檀觉得她是在骗人。
反正不麻烦……
鹂妃拽着她往殿外走,说:“我们去问问她,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
沈清檀不好再争辩,只能顺着她。
那个妃子还在院子里,可是整个人已经缩到了墙角处,蹲下来,抱着脑袋,一脸害怕的模样。
鹂妃过去,还好事先准备了东西,掏出了手帕包着的几块点心,递出去,笑道:“想吃点心吗?”
点心的清香散发出去,果然安抚了这个疯子,她的情绪镇定很多,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拈点心。
鹂妃任由着她拿了一块,看她吃完,要再拿时,一把将帕子给包裹了起来,说道:“想要再吃,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疯女人迟疑望向她,神志不清地喃喃:“什么……问题?”
鹂妃:“那幅画,到哪儿去了?”
听见画时,疯女人还装不知道,只不说话。
直到鹂妃指了指身旁的沈清檀,说道:“就是她的画呀。”
疯女人顿时被吓得不行,嘴里叫嚷着鬼啊鬼的,重新抱起脑袋来,不肯再抬头。
鹂妃哄着她道:“现在是大白天的,哪有鬼啊?但是你若不告诉我,那幅画在哪里,说不定到了晚上,阴森森的,鬼当真会来找你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