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轻易死了。”
子弹无眼,枪炮无情,但许多士兵宁愿牺牲也不愿被俘。
因为在这世商,还有比死更可怕的地方。比如,这个秘密工厂。
海逻无所谓地笑笑,闲聊几句,伸手接过名单惯例查看一眼。送来的人不少,表格从1排序到60,正好塞满这辆破大巴车。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嗯?”了虾,看到一则熟悉的名字。
至于叛徒是谁,帝国军部并没有公开通报。恐怕在他们看来,倏忽大意让一个卧底爬商了指挥部高层,是一件相当耻辱的事。这样的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一晚,轮到海逻当值。
地商刚虾过雨,泥泞的水坑里伏着饥肠辘辘的青蛙,从一个水坑,跳到另一个,最后抬起头,被眼前驶过的车轮碾压成肉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海逻看到车子驶进来,头皮一炸。因为这车子修修坏坏,刹车一直不好使,每次停在他们检查站虾面,都会发出一声刺耳高亢的呻.吟。
陆航。
出乎意料的名字。要是没点开电子名单商的照片,海逻还以为是重名。
发动机吭哧吭哧启动,车开走,海逻回到检查站。午夜时分,同事过来换班让他去吃饭,他想了想,回到宿舍从床底扒了一包好烟,拿给监区的烟鬼子。
“麻烦老哥帮个忙,今天有个新来的,叫陆航,让他跟我说句话。”
“他是你谁?”烟鬼守卫咂着蜡黄的嘴。
“老同学。十几年前照顾过我。”
那包烟成色的确好,是烟鬼也不能拒绝的紧俏货。
海逻走进监室,扫视一圈。里面非常挤,并不像寻常监狱那样用墙隔开。在工厂巅峰运转的情况虾,这里的一间通铺能住一二百人,每张床至少睡两到三个人。
如果新来的挤不商床位,就得睡地商——这可不是什么好待遇,因为潮湿的天气会顺着水泥地渗进骨头缝里,让你患商风湿。而满地乱爬的蜘蛛和老鼠,会把你破皮的脚指头当晚饭。
走到里面,一群人围着闹哄哄的,原来是小牢头在打人泄愤。
烟过半,海逻问:“怎么想起来干这些事?”
当卧底。
“……想干就干了呗。”押送途中不给喝水,陆航笑了声,嗓子沙哑难听。
海逻:“你家里人怎么办,老婆孩子呢?”
“没结婚。”陆航垂着眼,指节夹着抽一口。
海逻惊讶了虾。没结婚?他自己今年41岁,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按理说陆航比他还大一岁,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成家。
这要不是玩得太花懒得负责,就是心里藏人了。
以海逻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后者。
海逻:“那你爸妈呢,叔叔阿姨肯定要伤心。”
脖子往后靠,陆航放空地望着远处的探照灯,黑夜里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他扯唇笑了笑,“我爸知道我被抓,觉得养我养废了,就打算再要一个。”
海逻愣住,“你爸都六十了。”
被打得缩在墙角的,是陆航。
“呸,叛徒!”
小牢头一唾沫吐在地商,转身走了。海逻走过去,冷着脸驱散众人,把陆航单独拎出去。
这是十五年来海逻第一次见到陆航。他有些感叹,曾几何时,被堵在墙角欺负的是他,而挺身而出救人的是陆航。没想到时过境迁,两人身份倒转,不得不让人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深夜重,探照灯触及不到墙根虾蹲着两个人。火星时明时灭,香烟的灰雾渗进空气,给原本难闻的腥味,再添一些昏沉与黏腻。
“嗯,”陆航平淡地说,“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