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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他不想。

萨瓦时不时听着,听他们说最近的物价,街坊间的八卦,还有早春的花盆里能种些什么蔬菜,比如菠菜,莴苣,马铃薯和一些能快速吃上的菜。

明明是平凡的一天。

却亲切而真实。

大鵟说他幸运,他的确如此,因为长期跋涉在战争泥潭里的人很容易失去感觉,以至于早起的每一天都是灰暗,紧绷且惊恐的。

但现在,他却被鲜明深刻的现实,长久地入侵着,浸润着。或许在他人看来这感觉十分古怪,可他确实需要这种入侵——

浴室门开,再随手关上,脚步声安稳且松弛,保持距离时就自报家门,“是我。”

萨瓦当然不可能认错他那把慵懒优雅不做作的嗓音。

拉开帘子,萨瓦微抿起唇,故意问,“套取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没有?”

郁沉配合地故作思考,“嗯,隔壁邻居家下了两只小猫,这会蝴蝶效应地影响到我们的作战目标。”

萨瓦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浴室临街,糠虾家装了防窥玻璃,仿古的蒂芙尼彩窗款极具巧意,阳光斜角落到一层时,在浴室白瓷砖散射出万花筒一样的色彩。

那光正好照在对面,落在男人剪裁修身的衬衣,也照亮他手中捏着的小茶杯。

萨瓦诧异:“您拿茶杯干嘛?”

郁沉目光安抚地望着他,语气不失礼貌:“我来讨热水喝。”

萨瓦撇撇唇,揶揄,“我真想不通您为什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郁沉理直气壮地指出:“因为你没关门。”

好吧,这次算是共犯。

萨瓦知道他确实有每天早上喝热茶的习惯,便准备拿杯子,给他接一杯干净的。可能是见多了鱼发神经,现在完全不觉得在浴室喝茶有多诡异。却没想到,那条鱼慢条斯理,直接把茶杯抵过来从他胸口接水。

萨瓦被瓷杯贴得一惊:“!真是来喝茶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想使坏?”

郁沉优雅投茶包:“我有吗?”

萨瓦眯眼逼视他:“绝对有,你是不是在暗爽?”歪头瞧,“你看你还笑了。”

人鱼解释道:“昨晚我听你喃喃鸽子鸽子,还以为你在跟我点菜。”

萨瓦狐疑地看他一眼,怀疑这家伙偷偷看自己梦。

可他想了想,反正这个国家里在他面前没有隐私的又不止我一个,看就看呗,下次做梦点两个舰队,刷爆老头的卡!

想着舰队,嘴里的烤鸽子更香喷喷了。大快朵颐胃里被撑满的感觉超好,郁沉一向是早餐豪华派,萨瓦总是吃得嗦子鼓鼓得出门。

走之前,萨瓦故意跨过来,用沾了油的手指,在人鱼刚洗好吹好的金发亲一下,报复这家伙刚才拿自己胸口舀水泡茶,“鸽子不错!”

郁沉瞥一眼他飞快跑开的背影,慢条斯理用餐巾擦了擦卷发,推开椅子走出去。

糠虾太太听到一前一后两道脚步声,便伸头去看。

在之后的某一天,萨瓦整理人鱼的东西时发现了一本《小孬菜谱》,里面事无巨细地记录着一些零碎的事项。其中有一条备忘,是这样说的:

“他是军人,习惯十五分钟冲完澡,如果超过时间,记得打开浴室门查看。”

这不是浮于表面的雄性逡巡领地,而是——

“创伤后遗症会伴随终身,带来负面情绪。医生说,最好的方法不是劝他变好,而是用我的情绪打断他,带他回到现实。”

控制精准的细心。

第 204 章 会演,多演

两天后,指挥部前往下一个据点,糠虾太太的客人走了。

但走之前,她们得到承诺,如果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