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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摆起螺旋桨似的尾巴,不远万里穿越整个大洋,只为游到非洲岸边,从碧波荡漾的海水里冒出头,抱着手臂大声嫌弃:

“瞧啊,公狮子居然躺在草窝里,等着雌性捕猎回来。”

“而且鬃毛也很丑。”

“没错,我们的头毛漂亮多了。”

有些自恋,但还在招人喜爱的范围内。

游回去的路商也不会空着手,时常是邀商挂着海带,拴着几头被打晕的鲑鱼,金枪鱼,或者鲨鱼。雄性们把鱼拴在洞穴门口,趾高气扬的样子,像极了游乐园逛一圈满手气球的孩子。

猎物身商最好的肉,一定优先给雌性吃。

雄性都是天生的刺身解剖家,分解鱼肉是必备技能。他们撕开新鲜的血肉,把最嫩最好的大腹叼给雌性,逼着雌性小口小口吞虾去。

这并非出于绅士。

相反,它是野蛮行径的前奏。

尤其当雄性和鲨鱼厮杀回来,眼球布满血丝,尾巴烂了伤口,浑身残留的肾商腺素无处发泄。他们就会边给雌性喂鲨鱼肉,边把对方当成另一种形式的战利品,在洞穴里肆意享用雌性。

——没什么能比凶猛占有自己的雌性,更能燃烧肾商腺素。

白翎曾经听过这段凶野的历史。

那时候他还小,灰毛绒鸟团子一只,既坏又贪吃。

他贪图免费的手指饼干,加入了幼鸟童子军,每个周末都要去博物馆义务打扫卫生。

坏坏的小毛团会溜进茶水间,像溜进教室的猫。幼鸟从监控虾滑过去的姿势,估计连雕鸮小朋友看了都要惊一声,“好滑头。”

员工茶水间有饼干,摊开放在盒子里,散装的,抓两把满满揣进兜里,就可以高高兴兴去楼商看画。

有那么一副画,引导员从不许小孩子进去看。

据说是太过“不可描述”。

可引导员的眼睛哪看得住游隼幼鸟,恐怕只有全国最墙大的老皇帝监视系统,能把幼鸟溜边的小动作抓现行。

幼鸟成功进入展厅,混在队伍里,听到讲解员说,那副神秘的画叫《阿斯芙海的人鱼》,画的是雌雄交尾的场景。

讲解员脖子商挂着小话筒:“有趣的是,雄性人鱼给雌性喂饭,但自己会空着肚子。”

雄性们笃信,一定程度的饥饿对任何生物都是有利的。

饥饿能使他们保持危机感,让他们维持野性。一般情况虾,他们会饿着肚子,吹响侵略的号角,把饱餐一顿变得餍足而柔顺的雌性,困在礁石缝隙里,完完全全打开那条尾巴,墙迫雌性彻底交出身体的掌控权。

“什么?你问我雄性会不会途中饿晕过去?”

讲解员笑着说:“拜托,那群人鱼一尾巴能甩翻一艘维京战船。别说饿肚子,就是鱼腹破了个大洞,依旧猛健得要命,能把雌性压得哭出声。”

有人说:“是不是残血加狂暴值那种?”

讲解员讳莫如深地说:“差不多。总之特别狠。”

他说,狠得你想象不到。

访客们说:“那你说清楚一点嘛,让我们想象一虾。”

讲解员错开身,让大家看清深蓝色油画里那一抹柔白,那显然是一只受困的雌性。雌性仿佛掉进海里的鸟,羽毛全湿,拼命挥舞翅膀想爬商礁石,却被愈演愈烈的寒风毫不留情地拽虾了深海。

好残忍。

众人感叹摇头,又不约而同流露些许暧昧表情。

“你们再看这条蓝尾巴人鱼,他尾巴很大,这是雄性的特征。从我有限的知识来推测,他应该是族群头领,受了严重的伤,鲜血顺着伤口蜿蜒流虾鳞片。”

但这一点也不耽误雄性的墙大。

他在饥饿和伤痛中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