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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 上曲 39786 字 1个月前

她敛神:“从君心、

从内廷、从前朝我都是死路一条,你救不了我。这十年我独来独往,眼下也独生独死,我一切皆知。”

埋头自若吃口面,好声哄道:“陆斜,我死前诚心赠你一句良言。我死后,你请旨出宫,去凡世做人,你主子真的不是好人。皇城不是你的归处,你这样好的人别陷在淤泥里,我看着心疼。”

“也别殉我,我受不起。”

陆斜最怕的就是她束手陷在死境。

长久来祁聿都是这样,必死、必死、必死的不掘生路。他好恨。

从知道祁聿自请去刑部,他就模糊明白祁聿最终下场。

他过往不敢贸然调查,怕干涉了祁聿行径促使她暴露些什么,以致他对祁聿诸般了解终是有限,结果眼下发现祁聿不论从何种方向均是山穷水尽。

他后悔听祁聿的话。

陆斜咬紧后槽牙,嗓子颤颤:“你也没办法为自己谋条生路?”

祁聿大吃一口面,喝口汤。

语调还是镇定、轻松:“陛下不会让我活的,你脑袋磕烂也没用。”

知道陆斜不信,不想他小孩子脾性去御前怪闹。

她撑起身凑到陆斜耳畔:“先帝,是当今陛下所杀。”

陆斜犹如坐在钟内,有人从外猛手击敲,刺耳浑厚钟声震透整个人脏腑骨髓。

他脑子嗡鸣不止,手狠狠掐紧祁聿小臂。

沉声:“祁聿,此事不能胡诌。”

她这一句话传出半个字,当场便能性命不保。

祁聿仿若不知轻重,笑道:“我替陛下下的手,怎么能是胡诌。”

陆斜脑子骤然被茫白侵袭,人钝傻在原地。

祁聿在说什么,说她弑君?

他张口想要祁聿别乱说话,但喉咙好像坏了,他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脊梁被莫名力道撑直,人坐在这端动弹不得。

“升宁道长突然在民间声名赫奕,是我设计、亦是我借钦天监蒋明瀚蒋大人举荐进宫,就是为了叫先帝服用所谓的红丹。这一切是我为了江山易主剥杀刘栩靠山。此间种种如今的陛下皆知情,因为——是我朝他献的计策。”

“我弑君,他默许,不就等同陛下弑父。”

这哪里是耳边轻言,这明明就是一柄又一柄刀刃,每一柄都没祁聿活路。

祁聿缓悠悠坐回自己位置。

轻松耸肩:“知道我为什么活不了么,所以别去陛下面前招烦。陛下就知我行的是死路才敢交给我。”

她又抹上筷子搅动汤面:“先帝六十一,陛下如今四十三,他在国本之位坐的实在太久,久到腻了。”

陆斜惊恐瞪着对面隽秀月韵之人,这张绝姿倏然可怖起来。

“你,你怎么敢。”

祁聿挑筷子面送嘴里,面色如常。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敢的。我这些年绞尽脑汁就为了杀刘栩,人已经疯了吧。”

她吃完这筷,用筷子朝此间狱门前轻松一指。

那是大片喷溅晕开的血迹,是方才刘栩流的尚未收拾。

陆斜看眼,诏狱处处是血,刘栩的血落地,也敲不出什么特别了。

“其实刘栩知晓我要做什么,他默默看着先帝每一日不言。就为了天下大变同我出宫,满足他余生那些龌龊。”

祁聿抬眸,冷笑:“懂了吗,皇城吃人,无论尊卑皆是血肉相食。我不敢教你如何吃人,往下也无法护你。所以陆斜,听我的话,你一定要出宫。”

“虽你自小学君为臣纲、君臣义,可我要同你说,君不正,臣可投他国。你受陆詹事之教定是做不出改投他国之行,那就成民,远离这些。”

陆斜抿唇,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