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8 / 33)

厂花之争 上曲 98563 字 1个月前

要必死其一?

第113章 落笔那祁督主不幸,你情深不寿,一日……

陆斜眼中团团乌黑,他想与‘祁聿’同之前那般没有隔阂的相处,但眼下已然不可能。

‘祁聿’信任是秤上铜环权,只有她愿意,他们才能有平衡。

可‘祁聿’究竟怎样才能信他、还不下手杀他。

陆斜喉咙破息,神魂在体内颠簸不稳,他一时不知现在该如何破局。

视线缓缓聚到室内燃灯之处,一捧温煦涂抹‘祁聿’半身。

如此颜色人该瞧着暖才是,可她一身孑然清寡、霜寒沁染,彻彻底底融在背后瞧不清的浓色里。

陆斜眼睁睁看着‘祁聿’从柜中抱出剔红纽绳络山水木箱,纤长指尖捏把錾刻流云纹的铜质钥匙。

陆斜深知她取出里头御批空

签,提笔落了私情,可真就要御前吃刑罪。

私用空白御签重罪,东厂提督名头必然当场剥去,无论如何承情诉冤皆是囚狱,最终下场不死也要残。

她十数年艰辛隐忍付之一炬,所有权柄烟消云散还要落个不得好死。

一位司礼监秉笔下狱,还将内廷掌印拖下去,前头朝臣恨不得开宴举杯共庆,再狠狠朝二人身上砸石。

她为司礼监作势多年,名声早就烂透了。下了狱,诸般欺压凌辱接踵而至,直至她断气才得片刻方休。

刘栩若苟活此劫出言保她,这种残命‘祁聿’不稀罕也不敢要,所以她落笔一定会是刘栩累累罪行。

她当真是要用最后性命与刘栩搏一把生死。

她对自己性命也好生决绝。

室内响起锁扣清脆,她宽衣散袍一身舒隽从容,‘祁聿’开匣动作自然流畅。

陆斜眯眼,她究竟为什么走向绝境死地也能如此利落轻盈,一丝悲痛不甘也没有。

这不像她口中‘不死无大事’,反像连同生死皆不当事。

当‘祁聿’提笔。

陆斜心蹿起塞住嗓子,他一步从黑暗中阔出去,手中绣春刀急急慌慌架住她腕子不叫她落笔。

她垂眸看着漆黑錾金如意纹的刀鞘,腕子被冰凉刺得抖颤下。

缓缓抬头,陆斜身上落一身浓色,人嵌在黑暗中,她臂旁的小灯正巧照不见人面。

“你要饶我?”

这个动作趋势很好,但太早了。

经历昨晚,陆斜饶她等于自己将性命捧给她,陆斜肯么。

陆斜咂口,挑眉,压住胸肺间涌溢的闷涩。

嗓腔强摁诸般心绪:“祁聿,你但凡信我一回,就该知道整个内廷、这个世上我最不会害你。明明是你屡次狠心负我,我哪次怨过你!”

说着不怨,后头语中不免泛起忿恚。

陆斜冷哼掷地,狠狠气祁聿寡情薄意

‘祁聿’眉心掐紧,脊梁瞬间僵住,感官被陆斜‘理直气壮’怨憎冲撞得凝滞。

这个屡次负他从何说起?她实在不知自己几时负过人,陆斜别是有什么臆想症不成。

她垂颈拧眉、唇角抿紧,对时下境遇颇有些无奈地附和。

“是是,我负你、我薄幸该死、畜。牲不如。”

陆斜:

她还挺清楚自己所作所为,这就更气人了,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饶不了‘祁聿’。

陆斜盯着‘祁聿’执笔的指尖,恍然细忖。

她十多年血苦走成如今能掌批红的提督东厂大太监,甘心只是他发现女扮男装就束手就擒这么干脆的去死吗。

即将年关各处都要结案或封案,这次闹到陛下面前轰动朝野,她有把握刘栩必死么?以‘祁聿’心性,不看见刘栩断气她闭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