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锦衣卫也跟着出动将文华门围了。
整个朝廷一时因此闹得满宫风雨。
前朝官员跪谏闹得厉害,除去老祖宗在御前贴身伺候,司礼监余下人都在桌面上想对策。
闫宽、庚合、许之乘带东厂的人去了三回,屁用不顶,言语未果。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必然不会同意开西厂。
左顺门一内官匆匆忙忙来报。
“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宫门高喝,[国家养士百十年,伏节死义正在此日。西厂不能开,请陛下收回成命],要抢地死谏,被一众官员拉住。”
陈诉身为提督大太监,往日坐镇十数年东厂,此刻也在桌上镇事。
他拂碗茶,余光冷瞧吊儿郎当的祁聿。
“这报陛下了?”
“报了。”
“陛下怎么说。”
“再遣人劝散。”
从早上闹到傍晚,可陛下一丝软意也没有。
陈诉看眼祁聿,眼下司礼监掌了刑权的是他,该祁聿动了。
祁聿瞧向门外跪着的内官,声腔懒惫:“都闹一日了,能打吗。”
陈诉、赵氏合一同缄默:
还是祁聿敢想,大臣们群跪朝天谏言,他敢想如此昏招。
门外人跪下磕头:“奴婢未曾听到陛下言此。”
唯有熟晓律法的许之乘攒眉:“这么多人你怎么动手,用什么打,打谁,打多少。”
说的是,宫门前几百人,怎么动手,动谁。
这是谁也动不得的局面。
桌上所有人看祁聿。
陆斜遥桌看祁聿一派风轻云淡之姿,却掐紧眉心,眼下宫门前局势怎么好动,祁聿怎么能轻轻松松说出‘打’?
祁聿若敢动手,自己跟着就要下狱。
还有,眼下君心是刑还是不刑就要妄动,真是大胆。
祁聿挑眉,扭看许之乘:“本朝律法卷二职律计第十三条,其中一句怎么说的来着,太长我记不清。”
许之乘脸色一变。
“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
祁聿笑笑,满目明媚。
“看,律法写的清清楚楚,他们聚众伏阙谏议,乱法滋事坏典要君,事关国体更关天威,此乃死罪。那我去了。”
信手掀袍角下桌。
许之乘忙喝口茶润嗓。
不是律法清清楚楚,是陛下需要这句,祁聿需要这句,朝廷也需要这句。
陈诉、赵氏合不会说话,因为开西厂与他们有百分百利,不会随意妄言坏自己前途。
有律法又如何,二百多位重臣怎么动手。
今日祁聿是职责在身,非行不可。
这事他行的好百官记恨,行的不好陛下责处,祁聿里外不是东西,不过内官就是替陛下作死的,他没得选。
陆斜桌下揪住衣裳。
祁聿行事太极端,这样过于遭人恨,余生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么。
祁聿出门,东厂令牌扔自己掌家手上。
“找程指挥使再调两队锦衣卫到左顺门,东厂刑官全叫上,厂里所有麻绳、板子、布兜全带上。今日有多少家伙什,打多少张嘴。文华门排下一轮。”
陈诉听到祁聿这句直接笑出声,只觉心里痛快。
“娘的,就祁聿胆子冲天。”
赵氏合倏然敛气,他头次见着长得秀里秀气的美人,时局中下手如此凶狠的。
那种生死不顾的模样简直与模样不符,真真是合了他看祁聿的那些墨字。
陆斜脑子一混,祁聿中间稍微行得偏差,科道两衙死参不说,今日共谏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