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太子有牵连?”
晓得,她弄出来的。
祁聿攒眉睁眼,程崔竟然蹲门前。
“不知道,牵连又怎么了,咱们是主子的奴婢,又不是殿下的,先尊皇爷令。来日他成主子再说。”
这该死的大逆不道的话!程崔听得一个激灵,恨不得进门将人嘴巴捂上!
祁聿曳眉笑一声,因没气力而无声。
程崔只看见他笑得难看,没听着声儿。
“不去你们值房,我喝完药躺会儿就好。之前陈诉审的卷宗给我,上林苑监值日发现异象的人先提去挂着,我能起了就去。”
程崔看他‘半死不活’颓样目色流转。
撑膝起身:“行,刑室等你。镇抚司都是粗人不会伺候,你叫自己的人服侍。”
祁聿点头,脑袋往臂膀里一藏。
当初陈诉是接宫火跟上林苑监两道异象引起流言的案子,尚未破审,宫殿起火便成了人为,上林苑监案子便无人管束。
陈诉这回因李卜山在老祖宗面前没讨着好,案子又是在她手上理清,陈诉在陛下面前也没得好。
若赶在暑旱结束前她先破了异象,陈诉这回就失了两方信任,她破头能挣出个天角。
四年等个天灾弄下去两个,挺好。
一切很是顺利。
第74章 交案被看见才是辛劳,没被看见那是本……
诏狱一住近二十余日,边审案边养病。
此刻刑室落完最后一张口供,程崔波澜不惊看着手中炮竹,只鼻腔冷哼声重滞。
今年一个夏天,司礼监栽个跟头,如今内阁
也栽一个。
先有司礼监掌印,现在又是内阁首辅钟大人。两方真是有来有往,谁也不吃亏。
祁聿连日审累了,此刻趁机靠椅子里闭目养神。脑袋提溜挂椅背上,整个颈子牵直。
程崔目光浮来,祁聿闭着眼抬手,声腔惫懒:“封卷宗吧,我印了签要先回宫跟翁父复命,顺道换身衣裳。”
程崔也要洗漱,他们诏狱腌了数日的鬼样子御前呈不了供。
程崔让经历司掌事拿镇抚司封供专属条签,将上林苑监一案相关所有供状封好放祁聿面前。
祁聿颓惫拎直自己肩胛,钩笔签了名,从怀里拿出司礼监外出行差的印,一道签写好再检查遍。
无误后祁聿松声:“申时(下午三点)御前见。”
她从疲惫嗓子里拖出声笑,“与程指挥使一道行案真是利索,祁聿拜服。”
这是哪门子突然冒出的官场话,程崔瞥眼祁聿面带倦色的精致面孔。
对照着敷衍句:“公公手段不遑多让。”
祁聿撑把扶手起身,程崔跟着一路送到镇抚司门外。
余光轻扫街上,抬手指位千户,郑重其事道:“护送祁聿回趯台。”
话下谨慎叫祁聿瞧上街尾,她看见了,视若无睹上车。
宫里大珰不带官杖少出宫,就是这种事‘多’。掌权弄权的阉人该死她心里清楚,对此没什么大惊小怪。
程崔这时转变的称呼倒是叫她多瞧了人眼。
刘栩收到祁聿半路被行刺消息,连忙招了支禁军去接。
御前请辞个空到趯台桥下焦急候着,等了足足两刻才瞧见一支队伍近前来。
朝前几步看清被人簇拥的祁聿高坐马上,烈日晴空鲜衣怒马,刺眼光束落祁聿满身。
刘栩掐眸紧盯着人,完全挪不开目。
到近瞧见祁聿衣摆血迹,右胳膊连贯到肩胛衣裳布料擦出絮毛,这是摔过摩擦出的痕迹。乌纱帽也落了没戴,鬓角几许散发。
狼狈又灼目。
刘栩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