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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之争 上曲 92692 字 1个月前

寡,他求与不求都在眼底,离本座越来越近未尝不好。”

“你看他一路如此艰辛不是很有趣儿么。”

这话说得陈诉胆寒。

祁聿千辛万苦布局杀李卜山,一路走到现在,在老祖宗眼底只是个趣儿

刘栩指腹勾了勾这本无字书,还是十年前祁聿掉在冷宫宫道里的旧册子。

因每年请修缮书册古玩匠人养着书页,十年也不见旧色。

“李卜山事做的太多,外头因他盯着本座的人实在太多。现在李卜山一死,前朝该借谁盯着本座呢”

老祖宗此刻一点也不为李卜山的死难过分毫。

陈诉颈子彻底软了,双膝发软。

一道伴了十九年的手足,到了该死

的时候老祖宗也不曾真正将人留下。

李卜山一死,老祖宗身上一些罪过也由着背去不复存在。

那李卜山受刑老祖宗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哄着祁聿散心底那道执罔?

以祁聿之手,将前朝于自己颈上刃拨了,祁聿若知晓自己替老祖宗做了嫁衣,该如何想。

这话也在说:现在朝外想盯着司礼监再借一刀削到手柄,伤刘栩根基,要么是掌了东厂数十年却又掉出廷议的他,要么是老祖宗心尖的祁聿。

老祖宗在点拨他日后不要跟祁聿一流,弃他比弃祁聿要方便得多

陈诉倒扼口凉气,惊着心:“奴婢知道,再无下次。”

指腹书册一页页落完,他一时有些落寞。

“下去吧,祁聿这几日翻遍东厂怕是要难过一阵。钟阁老的案子叫陆斜去查,提个锦衣卫百户给他,你与许之乘好好将回宫事宜办好。”

“是。”

陈诉退出屋子走在太阳底下足足一刻,身上才缓些温。

祁聿确实差点年纪,差点权力,真不知他该如何才能报了多年宿仇。

其实祁聿要是放下那些,廷内真是他一人的天下,偏他不求权柄富贵,就要为莫可奈何的自己求公道。

陈诉不知道该如何评说祁聿。

是自不量力的在一个没有公道的地方求公道,还是坚毅用数年给自己一个交代不到祁聿最终下场,他判不了祁聿。

真如老祖宗所言,祁聿独自一人在东厂窝到皇爷起驾回宫前日,才被迫重新踏上趯台。

老祖宗再一次亲自去桥那头接人。

九月底白日里还是热的,落了天幕气温略降了些,谈不上凉,但已然没了燥意。

刘栩带件长春色云绢披风,见人下车,刘栩便将盏祁聿从未瞧过的琉璃灯递人脚下,披风顺着搭过去。

这天鬼奇,能穿又不用穿。

她身上受不得疾风,想了想还是接过手。

系结时候刘栩一直盯着她的手,祁聿哼着笑满是疏意。

“看哪日咱们有个因缘叫我要讨您一句,让您系一回也无妨。”

刘栩将琉璃盏递好在人脚前,接着笑:“你如此开口便是能了。眼下刚凉,至明年你脱下还有大半年。”

那机会总是能有,祁聿这跟直接应他没什么两样。

祁聿瞥眼如此亮的灯,烛光颜色很好看,温凉中和不白不黄,周遭光晕舒适漂亮。

人不浓不淡同他哼声,娇嗔、却听不出具体意思。

刘栩将手中灯拎起,灯提高后膝下尽是光明,随后瞧见地上印了道如意云纹的光晕在脚前,精致又温润。

往日见过各种布艺、竹艺、纸艺的灯,会这样偷漏纹样在地上。

琉璃制得如此薄,照亮之余还能将如意流云落于脚前,真是工巧别致。祁聿一眼便觉得有意思,垂颈一直瞧地上灯光照出的花纹。

刘栩看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