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江叙又把裤兜里的药拿出来,就着凉水吞了下去,今天服用的药物已经超过了原定剂量,江叙管不上什么副作用,只觉得它能让自己稍微稳定一点。
接近黎明,他才起身进了房间。
林向晚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她很困,非常困,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怕自己一躺下去就会忍不住睡着,就干巴巴地坐着等。
她不要睡着,她怕江叙进来的时候她没第一时间知道。
但她还是打起了瞌睡,只是这样的睡姿并不舒服,脚踝受力,江叙进来的瞬间她就醒了,扬着头对他俏皮一笑。
林向晚艰难地挪了挪屁股,空出了身旁的位置,可是江叙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床尾一米远的地方。
江叙看了眼她包扎好的脚踝,脚步下意识微动,却还是停在了原地没有上前。
林向晚觉得江叙大概还在生她的气,要是她的脚还能走路,江叙不过来,那就换她跑过去,但是现在她动不了,像有一整个柠檬的浓缩汁水灌进了心脏,酸楚涌上鼻腔,她的眼睛又红了。
却还是忍着抽噎,喃喃道:“钱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江叙,我想要你陪我。”
“……”
房间的灯没开,一点清晨的薄光倾泻进来,林向晚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知道江叙站了会,便转过身,长久地凝视天花板,最终又坐到了那个小沙发上。
他逆着光,瞳仁漆黑无比,深邃的眼眸压迫感十足,一手撑住下巴,淡淡开口:“你自己说吧,那条疤怎么回事?”
林向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之前他问过一次,那时大家都不在清醒状态,也许是江叙忘记了,她回忆着当时的话说:“小学的时候……摔倒了被玻璃划破的。”
“骗人很好玩?”
江叙不耐地堵她的话。
“没有。”林向晚一边哭一边摇头,她不想说这些,她只想让江叙抱着她,她动了脚就要下床,不管不顾自己脚上的伤势。
江叙正颜厉色吼了句:“别乱动!”
林向晚的腿搭在床沿,一下也不敢动了,哭得越发撕心裂肺。
“哭什么?”江叙站起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音量也不自觉提高了,冷嘲道,“这也是你要的,自己的空间?”
“……”
林向晚一边抹眼泪想看清他,一边伸手去抓江叙的衣服,可那距离太远了,她怎么也够不到。
“你自己的空间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人?”
房间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逼仄?林向晚哭得喘不上气,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哭得越厉害,江叙的心就绞得越疼,情绪也再不受控。
脑海里只不断回想着那句话
——“伤的挺深的”
什么叫“伤的挺深的”?
有生命危险?
那今天呢?
如果他没有来,没有那么早发现她……
江叙背过身,撑着衣柜急促地喘息,神经紧绷着,所有不好的可能扑面而来地侵占他,她躲在那样的地方,一路上都不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所谓的自己的空间,就是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以外?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毫不在意的失去?
太荒唐了。
“林向晚,你长了嘴不会喊人?拿了手机不会打电话?要是今晚都没人找到你呢?”江叙喉间涩意难抵,“你知道那里有很多你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毒蛇吗?”
“……”
“你不是学法的吗?没见过被拐卖到深山的女学生?你长了多大的能耐觉得自己能飞出去?”
“……”林向晚只是哭,哭着听他说这些话。
“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