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很久,难分伯仲,两人表情都很凝重,空间像被隔离起来,完全没发现林向晚进来。
林向晚看不懂围棋,没去那边,被郭姨拉着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蓝粉色盲盒袋被她随意放在桌上。郭姨给她拿了水果,还把朱齐带过来的相册翻出来,两人就一张一张翻看,回忆当时拍照的趣事。
这场景不要太温馨。
警务室对面公共停车区域,江叙倚在车门边自嘲地笑了一声,有人不回他的微信,他亲自来学校抓人,一下车就看到这么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看到林向晚拿起手机,又接了电话,还是没回他的消息。
里面的棋局下了多久,江叙就在外面站了多久,一下都没动,日暮西沉,朱齐伸了个懒腰,这局终于结束,以郭叔胜利告终。
郭叔把旗子装回棋盒,已是满头大汗:“小伙子真不错,现在能静下心来下棋的年轻人真没多少,你这棋艺我看比老钟还强点。”
“还得跟您多学学。”朱齐收着白棋,他稍微放了点水,放的不明显,陪老人家玩么,让人开心最重要。
神经放松下来,这时,他看到了那边坐着的林向晚,笑了笑,低声对郭叔说:“小林来了。”
郭叔嚯了声,转头,棋也不收了,走过去。
“你这孩子啥时候来的啊?也不吭一声。”
林向晚刚回完江叙的消息,他四个多小时前发的“在干嘛?”,她忘了她把江叙设置成了免打扰,纠结了好半天,才回了个“刚刚在上课。”
她把手机收起来。
郭姨说:“来了好半天了,小林懂事,看你们下着呢,就陪我聊聊天。”
林向晚笑笑,举着手对朱齐挥了挥。
时候不早了,郭叔要留他们俩吃饭。
朱齐把棋收完,整理好东西:“我和同事约好了一块儿回家,得去赶高铁。”
“哎呀!怎么不早说,还赶的上吧?”郭叔有些担忧地问,朱齐来送相册,没说自己下午还有事儿,留着下了半天的棋。
朱齐看着林向晚,神色不明:“赶得上。”
“我等会也还有事。”林向晚扯了个谎,她拿过桌上的袋子,想去找江叙,“下次再来吃!我最喜欢郭姨做的小炒肉。”
“行行,快去吧!”
林向晚和朱齐走出警务室,目光一抬,直直对上了江叙的眼睛,灼热的视线烈火一样烧过来,烧干了她的脸上的笑意。
她惴惴不安地撇开脸。
江叙看到她拿着礼物袋站在那老男人旁边,幽会就幽会,扯什么上课?一句真话都没有,见到他下意识就是躲,他是什么瘟神?
江叙又等了一分钟,林向晚还是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她侧着身子和朱齐聊天。
被她无视的感觉真不好受,那种暴虐的情绪又涌上心尖,比昨日更甚。
江叙上了车,开走了。
林向晚心里乱糟糟的,手心全是汗。
她不知道江叙在那待了多久,时间肯定不短,她的谎话还没存活多久就不攻自破了。听不清朱齐说的话,他好像说了什么打车,要等等,林向晚就懵懂地点头,说:“那我陪你等等吧。”
再正回身子的时候,江叙已经走了。
和朱齐一起走到校门口,林向晚拿出手机看,江叙没说一句话,也没打电话,她把免打扰关掉,组织着解释的话语。
他是误会了吗?
他是吃醋了吗?
他是生气了吗?
来来回回地打了字又删除,林向晚觉得自己结巴了,她说不清盘不顺,因为事情的起因她没法说。
她心里也不好受,她什么都没做错,是江叙先不顾她的意愿让人跟踪她,也是江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