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
自从上次夏油杰和圣诞那件事后,你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这些小家伙们,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反应远不如你镇定,倒不如说是大惊小怪的。
还是年轻人呢。
现在,你必须拉他做你的同盟。无论什么年龄阶段的人,趋利避害都是刻在双螺旋纹路里的天生反应。
这是件冷静的大脑随随便便就能捕捉到的底层策略,同谋,一丘之貉,随便怎么说,至少你们内部的事情都会好得多。
他露出的眼白昭示惊吓。七海问你为什么。
“这个啊,灰原身上有那么多血,这又是一级,他还能记得自己是怎么样被咒灵狩猎的……所以,你说呢?”帮忙保守秘密可不是嘴上说说然后直接沉默就能做到的。
总监部总不能相信一个二年级的二级就毫发无伤祓除了一级咒灵。哦,对,山外头还有个不知道底细的岩守知子。
她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我不能……”
“你能。你的刀可比我的大得多。”
现在,七海的咒具陷入了大青蛙的残躯。你的更干净卫生不挂血,伤害也更少。不必特意祓除它,把它留给后来的人,反正这里到处都是你们的残秽。
“……我,为什么?”
“因为灰原记得自己受过伤,二级对战一级至少也应该受伤,而他现在完好无损。”
七海的眼睛终于能够对焦上你的,不过他还是嘴唇颤抖着说:“我不想——”
“啪。”
你的手碰上他的脸,这就是两者之间发出的火花。
“别这么孩子气,快去。”
你绕着他半圈,到身后,冷不丁又推了他一把,弄得他踉跄。
你平常不太这样的,有点……沙文主义。
陌生了许多年的词汇,再一次相见,它可以用在你身上了。你开始压迫同窗一年的【朋友】。
今天以后,有概率你们就不是【朋友】了。
最后他问你,言语失去了力气和胆魄,不过他几乎是用尽了嗓门:“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不能自己来?!”
“不为什么,我就是把它交办给你了。”
时间一点也不紧迫,你们还有好些光阴可以浪费。
不过你丢出了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你就不担心灰原醒来了要怎么和他解释吗?”——
七海动手了,灰原完好无损的白肚皮上渗出血,腹腔里充盈的红色液体饱胀出肌肤。
他把你的刀丢到一边,弃之敝履,又用力打开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干完恶人以后胆气有所提升哟,你在他肩膀上留下个血手印,不过黑校服,无关紧要的。
不和急了的人计较,你移步到自己的珍爱短刀落地的地方,它的刀锋驽钝而银白,不沾尘土,不染血污。
光洁如新。
不过你还是用手指擦了擦它的刀面,一边交代七海:“辅助监督解决不了这事情,等帐解除,你就在这里和五条打电话。”
等等,他今天似乎有任务来的,不能保证你忙碌男朋友的手机还有信号。
“仔细想想你们也没那么熟,直接找夜蛾老师。”
你不在乎他有没有回应。
“窗误判,我们都受伤了,急需更多的医疗支援。然后,”
听见你的停顿颇为长久,七海维持着捂住倒地同期伤口的动作不变,缓缓朝你回过了头。
你正在面无表情剜割自己腰上的肉。
你动作认真,手指灵巧翻飞如同精修肉块的屠户匠人。
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也没看见血流如注,不过你苍白的面色和空洞的脸还是说明了这具不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