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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就劈了这禁锢!

他旨在开天,剑问九霄!

师衔羽的出现,是他坚定所行方向无误的一个契机。

她的存在即是错误。

但她又恰好是五行灵根,注定修行困难,好像也是因此,她的出现并未引起天道的注视。

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师妹若是愿意专注修炼之道,以他之能,有的是办法让她越过灵根桎梏,寻找适合她的大道。

届时青山之外,万丈山河云海,她处处都去得。

但她不愿意。

她没有那么大的野望。

她更喜欢脚下坚实的大地,眼前硕果累累的稻穗。

她说∶“大师兄,我不想活得太累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早出晚归,日升月落,生老病死,于百年之后,归于黄土。”

她不会被长生蛊惑,也不慕停滞的岁月。

他原本因为心魔而焦躁的心,好像也渐渐因此而平静下来。

天在头顶遥不可及,而师妹总在眼前。

此后的他依旧不忘修行,总会外出,归来时,总能看到她在田间,脸上永远挂着充满生机的灿烂笑容。

可梦想安稳的她,如今却行于沧澜之外。

山水迢迢,路程万万里,是她一人走来的吗? :

晏云山不敢想下去。

他只是一丝元神碎片,他本没有痛感。

可此刻,竟觉无尽刺痛,不知从何处传来,细细密密的蔓延在他的精神当中。

他知道,青云山或许已经遭遇不测。

青云山上上下下,不过三百余人。

修为最高的师父,也不过是金丹修为。

青云山从来都是低阶修士的乐土,从不主动招惹外敌。

只除了他自己。

只有远行在青云之外的自己。

根源,或许就在自己身上。

那供他他生长的青云……

好奇怪呢,明明记忆仍在眼前浮现,可他却觉得遥隔千万里。

是有疼痛触及心脏,可却没有着落点。

是因为他只是一丝元神碎片吗?

晏云山看向师衔羽,眼中无尽悲伤。

而遥遥之外的沧澜国盛京仙门中,玄天阁剑池之下,剑意肆虐的无名之地,一种类似于心跳波动的动静,一下,一下,缓慢地开始震荡开来。

云海之上,“徐观棋”垂下眼眸,隐去了情绪。

“大师兄就得有大师兄的样子,心魔一发作就去找师妹,成何体统?”

师父的话尤在耳边响起。

他忽地一笑,散去这片刻阴郁。

“……你怎么知道?”师衔羽哪知面前的人已换了芯子,正在心中郁郁感慨。

她开口便是话里有话,她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迷茫,怎么知道比起匆匆来去,我更想驻足观望?她还想问∶你明明是俱河国人,你为何要说沧澜?

可“徐观棋”只是目视前方,语气带着说不出是笑还是什么情绪,轻声道∶“西洲而已,天下之大,你何处去不得?你处处都去得啊。”

“……”

这语气……

虽然声音不相同,但这自信洒脱的语气,只有一个人!

师衔羽心如鼓擂震跳,识海中剑意滚烫,她伸手按住心口,元神亦在识海中看到那剑意震颤不止。

这是为何?

仿佛有答案呼之欲出。

她扭头去看徐观棋,可入目的,只是那漆黑又狰狞的面具。

她很想靠近些许,可眼前人挺拔而立的身姿与她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她终究还是止了步,重新看向昆仑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