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呢?陆平说我会回宫,难道我当真要回宫?月若,若是萧家倒了,皇兄一定会另做打算的。”
永嘉低下了头,大红喜被上,蓦然晕开一滴水渍。
“我不想嫁给别人。萧承远愿意待我这般,别人不会这样。”
月若哽咽了起来:“驸马爷一定会没事的。就算、就算......可.......”
往日伶牙俐齿的侍女竟一时说不流利,话挣扎了半晌,最终在架子床前扑通跪下。
“祁太医已经走了,殿下多看看旁人吧!如若萧小将军真的......殿下也该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世上一定能再有殿下喜欢的人的!”
祁太医......
永嘉的心抽了抽。
他都走了一年了。
“祁太医在天之灵,不会希望殿下这样一辈子独守空房没个喜欢的人。祁太医那样待殿下好的人,定然是希望殿下往后能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永嘉扬起了头,不让盈满的泪水流下。
“不提他。现在要紧的是萧家,我们明日早朝后去见皇兄,拼命也要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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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过天明、万里澄澈,只留下大地上白茫茫一片。奉天殿的金顶被白雪淹没,掩了金光,但依旧肃穆、威严。
御前掌事太监李福全远远地见着永嘉,一瞬的忧虑后立马换了笑颜。未等她上阶,就迎上前来点头哈腰着。
“殿下您贵人安,皇上正在里头同礼部裴大人说话呢,还请殿下稍等一等。”
永嘉心里一惊,面上却强作淡然。
“裴大人,是礼部郎中裴清?”
不自觉的,后牙咬紧了些。
冤家路窄......还不等她找上他,就这般撞上了。
李福全的心亦颤了,虽堆着笑称是,但脸上叠起来的肉都跟着心一颤一颤的。
慌啊!
今日早朝大人们聚议萧家之事,这会儿万岁爷留了裴大人说话。公主来得不巧,等会儿要和裴大人撞上。这二人一见着面,不知要如何了。
便是这般提了醒,公主眼见的就恼了!等会儿见了,又是个什么阵势!
李福全为难道:“殿下,您恕老奴多嘴。您千万别和皇上动怒啊,皇上也是烦心着,昨夜一宿没睡呢!”
永嘉缓了缓脸色:“现在是怎么说这事的?”
“萧家三位大人移送刑部了,其中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老奴也见不明白,您看这事儿闹的......”
正说及此处,奉天殿的殿门开了。
永嘉看到出来的人时,蓦然一愣。
他身量颀长、面若冠玉,一袭宽大的官袍没能掩住恰到好处的身段,头戴三梁梁冠、佩药玉,手上持着一副象牙笏板,是个典型的五品文官的样貌。这面容,是永嘉所见过的人里头一等一出挑的。
最要紧的,是和一个人很像。
他跨过门槛同她对视上,眼眸倏然一亮好似星子,随即恭谨地躬身作礼。
“微臣礼部仪制司郎中裴清,参见永嘉公主。”
裴清?
永嘉惊得愣怔了,一时没说话。
她不是惊讶于会和他撞上,而是他和那人实在太像了......
李福全误以为她是藏着怒气,急忙笑呵呵地打圆场:“殿下,这位便是裴大人。”
永嘉转过神,听不出喜怒地嗯了一声。
见她冷着脸,旁人早就识趣地退下了,可裴清却没有要告退的样子。清亮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转而向李福全道:“李公公,您是替微臣在殿下跟前美言了?”
永嘉藏在袖中的指不安地屈起了些。
连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