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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权臣 江木晓 65902 字 2个月前

的是要了你爹的命还是你娘的命?若我们殿下的身子出了差错将你五马分尸都不够抵的!”

陆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抽搐的肌肉如同一潭死了八百十年的湖水,从僵了的唇中挤出一句:“那奴婢在此候着殿下。”

月若喝道:“滚出去等,别在这儿给殿下招不痛快。”

待陆平出去了,厅内剩下主仆二人时,永嘉才疲惫地、深深地叹出一口长气,捏着和离诏书的手攥得极紧,抖得不成样子。

她忽地站起身来,月若连忙搀扶着她,可没走两步腿脚便一软,支撑不住地伏倒在了一旁的花几上。再抬面时,月若见着公主满脸的泪水。

月若哀声道:“殿下,您想做什么?奴婢去做,您先歇着。”

永嘉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力气了,便仍坐回座上,仰头看着月若,也不掩饰自己汹涌而下的泪。她拉着月若的手,声音颤抖着就如同破碎了翅膀的蝶,叫人听了就心碎。

“我想看圣旨。”

月若迟疑地看了看公主手上攥着的圣旨:“是”

“是赐婚圣旨。”

月若一怔,含着泪极快地跑去取圣旨了。

两卷圣旨摊开在桌案上,前后仅仅相隔八月,赐婚圣旨上盖下的玺印仍然鲜红如初。

永嘉的指尖轻抚过赐婚圣旨上的每一个字,在“裴清”二字上久久停留不去。她已经哭了很多次了,后来强硬地憋下自己的泪,不让自己再为他哭。

可是,现在她忍不住。

她还记得自己拿到这道圣旨时的心境,那会儿他从闽地督战回来,回来的那一日早朝就请旨赐了婚。圣旨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嫁给杨旭,也不是嫁给纪玉林。

还好,嫁的是裴清。

还好她似是自嘲又似是讥讽地轻笑了一声,伴着泪珠再一次滚落。

和离圣旨上的玺印更鲜红,当是今日早上才落的印,红得如血,触目惊心。上面也有他的名字,看到那两个字时一颗心还是揪紧得一缩,疼,很疼。

和离了,和离了就好了。

往后,她不会再嫁人了,这不就是她当初所愿么。

嫁给他八个月,也算是了了她当年不再嫁人的心愿了。

原来这就是上上大吉,原来这就是得其所哉-

刑部大牢里的烛火幽微,只有墙壁上狭窄的几块方格能透进天光,其余之处皆暗得难以视物,更染上一种肃穆阴森之感。

永嘉方走进这里,便被冷得打了个寒颤,月若忙给她披上狐氅,可她的身子还是微微抖着。

这里的确比外面冷很多,别处都是屋子里别外面暖,这儿即便燃着火,可还是冷。她忽然想起来佛经中所说的阿鼻地狱,若世上真有地狱的话,恐怕也是这个样子。

无边的冷寂,冷到人的心里。

可裴清在这里待了将近一月,想起这个,永嘉的鼻就控制不住地泛了酸。她仰头不让再次糊了眼睛的泪水话落,手攥紧着,指甲掐进掌心里。

不要心软了,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狱卒领着她入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远远地她看见了他,本就有些慌乱的步子更显凝滞。她接过月若手中捧着的两道诏书,将手藏入了狐裘之中,掩住了忍不下的颤抖。

裴清静静地坐在牢房里,闭着目,身上怪异地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袍,掩住了他身上的囚服。

他闭眸,不知是在思忖还是在养神,似乎没有听到来人的动静。待狱卒开了锁时“咔哒”一声响后,俊朗的面容上才似僵了一瞬,一瞬过后,重又复了淡然。

狱卒推开了牢房的门,永嘉默了一会儿,抬起的步子落到牢房中的蒲草上时,觉得软绵绵有若踩在云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