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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权臣 江木晓 66233 字 1个月前

月若还是不敢相信,惊讶道:“可若他待殿下的好都是装的,那裴大人的心计也太深了!又是萧家、又是文英殿,怎么感觉裴大人就像设了一个局呢?”

“他待我的好他或许对我有几分真心,但不会多到哪儿去。”永嘉沉吟道,“说是设局,也很对。”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她便落入裴清的局里了。一环扣一环,逃不掉。

月若嘟哝道:“先前殿下嫁给萧小将军的时候,奴婢才不会想得那么多呢!因为萧小将军真心待殿下好。如今哎!奴婢还以为殿下真心愿意嫁裴大人呢!”

永嘉将白釉瓶转了一圈,各处都已修剪得妥当。

“我是真心嫁他,只是此真心非彼真心,各取所需罢了。就像这瓶子要盛了花儿才能摆到花几上,这花儿没了这瓶子也行不通,就是这个理。”

月若点点头,接过白釉瓶摆到珠帘旁的花几上,这是裴大人之前送来的瓶子-

裴清是五月初去,六月底回的。

他明明是个文臣,却不出一月就一举击退了倭寇,剿灭大半,余部退回海岛再不敢来犯。捷报六百里加急传至京城,一时人人皆惊叹他谋略得当有将帅之才,又文武双全,实乃一等一的能臣。

一战胜并非将之功,更何况他只是个督军。此战能胜实是因隆顺帝帮衬,裴清离京时随身多了位善兵法的幕僚,自是隆顺帝兵事上的心腹,所以这场仗打得快。虽快,却也并非易事。

最后一战,北风急转东南风,黑云压阵、天沉垂水,海面波涛汹涌。远处倭寇的船只破开波涛迅疾驶来,狂风之中火炮数炮齐发,火药味与血腥味被巨风卷散,兵将嘶吼之声亦淹没在风里。

倭寇登岸时,暴雨骤降,天地一片苍茫。

他本是督军,却上了阵。黄骠马踏过泥泞,狂风暴雨之中战场上拼杀得激烈。怀中,平安扣温热地贴着他的心口。

血雨腥风,终是胜了。

料理完闽地诸事后裴清日夜兼程返京 ,在六月二十九的丑时抵了皇城。此时天如浓墨、星月皎洁,远处的皇宫笼罩在月色下,模糊的轮廓如匍匐的巨兽,巍峨庄严、震人心魄。

阿泉看着主子勒了马,望着北方皇宫莫名笑了,他不解地挠了挠头。连夜奔波,现在主子该去好好补补觉才是!

可裴清未作歇息,径直洗漱更衣,天边尚未鱼肚白时便换上了官服、戴了乌纱帽,俨然一副要去上职的样子。

阿泉看着主子闲庭信步、一脸悦色,终是了悟,主子这是等不急了!

待东方一轮红日射出万道金光,照得官袍上云纹金线泛光如生,裴清入了宫,在奉天殿外停了脚步。奉天殿朱墙金顶华丽威严,折射的日光晃得他眯了眯眼睛。

他第一次走进奉天殿,是二十一岁那年殿试。再进奉天殿,是御前侍奉先帝病症。他原以为忠勤候府之案平反,自己向隆顺帝叩首跪别时,是最后一次。殊不知自己还会入此殿上千万次。

这一次与往常都不同,他是要来请旨赐婚,迎娶当朝公主。

当年她一双盈盈水眸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他知道她想听什么,可是只能摇头。

而今不同。

他得新皇青眼,显达身荣,一步跨青云。连封正五品礼部郎中、正三品礼部侍郎,进东阁大学士。这一段路他只走了三年,如今年方二十四,是我朝最年轻的六部侍郎、内阁学士,掌朝廷重权、受天子重用。

他能娶她。

红日悬于巍峨殿宇之上,一如殿宇前立着的青年权臣正红的官袍。

青年人笑得柔和。

上了早朝,众臣依例叩拜了万岁,待寥寥几个将该奏之事奏了,便都静默着等隆顺帝发话。因为今日无旁的事,论闽地战胜的功便是头一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