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青紫交错,分不清是拳痕还是鞋印。
浑身还挨了不少刀痕,左臂脱了骨,只能被架着半吊在地。
有人伸手,扯他发顶将他逼仰起头来。
伸手的是个魔将,身形壮硕宽大,浑身缠着虎纹的袍子。
头上顶着一双锋利漆黑长角,眼如豆子,脸满是钩纹,一道一道像凿子刻出来的,凶戾而乖张。
偏偏这般生猛长相,肩上却趴着一只毛色油亮的松鼠。
那松鼠丝毫不怕满地血气,啮齿一动一动,尾巴撅起,还往魔将脖子上蹭了蹭。魔将一手拽着老修士脑袋,一手却还腾得出来,逗逗那松鼠,像是哄着别急。
逗完了,他才把视线挪到老修士上,
“你,就是万蠡真人?是这里级别最高的了?”他说着,嗓音粗哑得像碾石磨砂,满口还喷着沫子。
万蠡闭着眼,额头青筋都被扯得鼓起,血顺着他鬓角流下去,染红了耳根。
他却咬牙不言,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那魔将嗤笑一声,獠牙外露,“行啊,这也不说?”
伸出手一招,“灰枫,给我拎一个出来。”
话落,他身侧走出另一个魔将。
是个身披灰色熊皮的女魔物,体态丰腴,步伐却沉稳。胳膊粗若石柱,偏生手指还涂了黑色甲油,头上盘一对短而发亮的盘角,像牛角又像锻铁。
她走过去,目光一扫。
俘虏中一阵骚动,几个弟子吓得大哭,拼命往后挤。
灰枫却懒得挑,只是伸出那肥大的爪子,往前排一捞,拽住一个。
“不要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那修士哭喊着挣扎,四肢乱蹬,但哪里挣脱得出。
尖叫声直灌进万蠡耳中,他眉头止不住地跳,嘴皮却咬得更紧,就是不睁眼。
灰枫将那弟子往地上一丢,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细的牙,
“羌笛,你看这个成不?”
羌笛点了点头,灰枫也不再废话,巨掌一转,直一把扣住那修士的脖子。
忽地没声了。
这寂然让万蠡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被掐住的小修憋红了脸,脖子一缩一缩地哆嗦,裤/裆渗出黄水尿一地。
女魔的手本就粗大,几乎能把那修士整个脖颈扣满,看着轻松就能掐断。
羌笛见老修士睁了眼,便吹了个口哨道:“把凌北风交出来,不然,先杀这第一个了。”
第一个,意思便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说过了。他不在岳山。他已经退宗了!”万蠡一字一句道。
他眼睛红得骇人,似要浸出血丝来。
“退宗了?”羌笛再嗤一声,“真的假的?凌北风这般鼎鼎大名人物,你们仙门谁人不知?谁人不敬?你跟我说他退宗?”
灰枫也跟着冷笑出声。
万蠡却气得一圈山羊胡子颤动。
羌笛舌头在嘴里滚一圈,又道:“退宗不退宗无所谓了。你只要告诉我,他人在哪。我就放了这只蝼蚁。”
“不知道。”
“不知道?那可是你们的大公子,你觉得我信?说吧。”
“我说了不知道。”
——“快说!!!”
羌笛没了耐心,一声怒喝,拽住万蠡的发顶猛地扯起,头皮似乎都要生扯下来。
灰枫也把那年轻修士脖子捏得紧了。
那弟子顿时像死了一半,瞳孔放大,牙齿咯咯打颤。
万蠡却忽地咧嘴笑了。
牙齿间还带着血丝,他一边笑,一边摇头。
根本是对牛弹琴。
这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