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力。”
“嗯。”姜小满点头。
他继续道:“这等力量存于人身时稀薄如尘,但在大地深处,尚有一种东西蕴藏着浩瀚无垠的力量……你可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姜小满装作不懂。
“蛹物。”凌司辰认真解释,“便是魔物未现世前的形态。魔物未降世时,以气态潜伏于地底,弥散出的力量正是魔渊四象之力。蛹物万千,其力浩大无边,然而此力却无法直接为人体五行之躯所用。因此,他们必须找到一种手段,才能将其转化为可被人身承载的混元之力。”
此言一出,猫爷脸色转为煞白,于他而言这亦是未曾料到的信息。
姜小满故作惊讶地点头,又试探着问:“难道,这就是风鹰提到的,‘压解力量’的秘术?”
凌司辰“嗯”了一声。
“我一直在思索此事,没想到却是从老猫这儿得到了答案——这种秘术的关键,便在稚子之血。未染风霜的稚子乃至纯之体,是转化仪式中不可或缺的核心媒介。”他顿了顿,声音更沉了,“可这样的过程,必然会导致魔物反噬。这,也许正是大漠十城被降灾的真正原因。”
凌司辰说完这些话,目光落向猫爷,静待他的回应。
猫爷的神情也变得愈发凝重,身躯微微颤动,双拳紧握。他重重点了点头,眼底浸满哀伤,
“公子说得都对……塔中很快便充满了复苏的魔物,它们逐一吞噬孩童的生命,又借阵法之力冲破禁制,逃窜出高塔,在城中肆虐。”
“于是不久,天上便聚起乘剑而来的仙门修士,密密麻麻,红云漫天……接着又是数万剑雨急下,将整座城池连带着高塔、街巷、万千屋舍,尽数毁于虚无。”
他说到此处,长叹一声,语中悲悯而无奈。
“红云剑阵!?”姜小满一惊,目光陡然转向凌司辰,“是凌家修士?”
这一切竟与文梦语所说之事分毫不差——大漠十城之灾非天降灾祸,而是凌家修士亲手葬下。
凌司辰蹙眉道:“可凌家卷宗中却对此事只字未提。想必,当初执行任务的修士,也未能活着离开。”
姜小满愕然,握着杯盏的手攥得更紧。
猫爷轻轻摇头,目光黯然。
“塔破城毁之后,剩下的孩子便被转移至下一城,继续这场残酷的献祭……直到最后,只剩下芦城一地。”
“而我们这些孩童的结局,无非两途——要么被放干血液,命绝于此;要么被咒术反噬,沦为魔物之饵……”
*
凌北风行至外圈石壁,指尖轻拂而过。所触之处,一片漆黑粘稠的物质沾染指尖,他微蹙眉头,将手凑近鼻端轻嗅,旋即抬眸,冷冽的目光直视眼前——那些气体仍在冲撞嘶鸣,却出不来。
“有人用术法从地底深处将这些四象之气拉了出来,囚困于此阵法之中。”
他努力努力复原着场景。
黑腕甲紧缚的手探向地面,拾起那些散落满地的残破器具。粗糙的指尖拂去表面的尘垢,将布满裂纹的宝器翻转察看。那些宝器残片交错,隐约勾连出一座大型阵法的轮廓。
“随后,又用这‘十器阵’炼化这些气体,压解成混元之力,再反供给蓬莱,为他们肆意取用。”他声音愈发低沉,最后一个字落下,唇角竟勾起一抹冷笑。
向鼎背着老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
凌北风的头脑平日里时有迷糊,可一旦涉及魔物就变得分外好用。也正因如此,他才得以在世间享有威名——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与他截然相反。
此时,黑衣青年的目光变得愈发锐利,手攥成拳头捏得发颤。
“身为仙道正统,清高纯洁之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