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浸染上黑色斑点,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却已然蔫落。
“这是什么!?”
把他吓了一跳,正要挣动,却觉肩头被一股力道摁住。
“少主,别动。”来人分叉眉微挑,眉间朱砂不动,“您体内被种了恶蛊,这些洗髓花在将它们一一吸出来呢。”
凌司辰看到来人,竟比藤蔓缠身更惊。
“亢宿!?你怎会在此?”
那分叉眉道人却不回答他的话,而是指了指他的身上,“当年主上织结的心障防御受损,若是不好生护理,那心腔中的烈气以您现在的躯体是承受不住的。主上命在下施七花法阵,以营木护体,为您稳固脉门、疗愈内伤——”
话还没说完呢,床上的少年已然急不可耐,竟挣脱藤蔓,翻身下了床,“道长救命之恩,凌某来日必报,然如今有要事在身,不敢稍留,告辞!”
他几下系好衣衫,踏了鞋便往门边去,刚跨出几步,脚上忽然攀上一弯卷曲木藤,给他脚踝猛地一扯。
“嘭——!”一声闷响,少年没叫出声便朝地面栽去,眼看头要撞下,另一弯藤蔓却迅速过来护住了他的脑袋。
后方之人指尖轻绕,便收回了两弯藤蔓,口中慢悠悠道:“在下说话的期间,还请少主不要打断,此乃百花村的规矩。”
凌司辰趴地上,挣扎着欲爬起,偏偏刚起身四肢酸软,竟提不起一丝气力来。他一顿火冒三丈不说,倒是这一摔,把原本晕乎乎的脑袋也给摔清醒了。
记忆中最后一刻,是被那女战神锁在天际动弹不得,若说是被这小小玉清道人救下,他是断然不信的。况且,这道人口中说着什么“少主”与“主上”,反倒让他更加不安。
对方是玉清门下,若是称呼他这个岳山二公子为“少主”勉强还说得通,但“主上”又是何人?亢宿位列苍龙七星,能被他称主上的唯有蓬莱仙君,可先前伤自己的也是蓬莱,如何敢轻信此人?
凌司辰撑着地面颤巍起身,正待与身后人对峙,忽觉一只结实的手握住他的胳膊,稳稳将他扶住。
“休听他胡言,没有这样的规矩。”来人将他扶起,又庄重向他行了一礼,“许久不见了,少施主。”
待看清来人,凌司辰却化怒为喜。只见眼前之人身披素袍,头裹白布,脖间缠骨链铮铮,腰挎缀布绦斑斓,念处悲风满路,平如金刚罗汉。
是他为数不多的信赖之人,正是看着他长大的普头陀。
“大师!缘何在此?”
“自是来看望少施主伤势如何,以及那庸医可有照顾妥当。”普头陀颔首说罢,面色微眯,若春风过境脸色大好,微微笑着向那后方。眉间却有一丝嗔意,只道是外在波澜不惊,内里却似惊涛暗涌。
那椅凳上的分叉眉道人笑得僵硬,迅速起身,悄咪咪摆手。
凌司辰却看不见身后人的怪相,眉目舒展,“原来是大师施予援手,救了我一命。”
“这倒不是,我也是刚到,见少施主气色不差,心中总算也放宽些。”话虽这般说,头陀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连眨了几下,厚重的睑皮阖动,干燥的唇抿了几下,似有话要说,却到底忍住了。
凌司辰渐敛了神色,他还惦记着心上人的安危,唯恐耽搁。扫眼间已瞧见自己佩剑挂在门边,便迈步过去取了剑,又朝普头陀深深一礼。
“不管如何,又欠大师一次恩情。今日先别过,来日定邀大师岳山一聚相谢。”
说着,他回头狠狠盯了一眼卧榻边那微笑的分叉眉道人,转身就要推门而出。
手刚触及门间。
“救你之人——你见过!”
身后突然一声低喝响起,让少年动作滞住。
凌司辰一愣,转身看向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