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冷然,“另一方面则为智识。”
“智识?”
大鸟振动巨大羽翅,追随路线急促转弯。
“他们针对我等的能力与习性,常制详密之计以应战,而我等则对他们前仆后继、雨后春笋般的新生代一无所知。”
“智识之差,甚为致命。在君上重临之前,尽可能隐匿自我,是我所想到的,能瓦解这种传承的唯一对策。”
幽荧恍然大悟般点着头,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瞪起眼睛来。
“哎呀!”他着急地一拍大腿,“那我这招刚练出来的火绞网,岂不是马上要被他们给记录下来了?完了完了!”
身下的巨鸟不以为意地低哼一声,继续直线飞行。
“所以,你最好趁下次开战之前,让烬天帮你练点新东西出来。”
“老大?算了吧,他才不会管我。”少年装模作样哀叹一声,紧接着,却变了一副神情——
“不过,要是能有机会再和漂亮姐姐打一次,我还挺期待的……便是让她长了这份不痛不痒之智识,又何妨?”
这般说着,灰袍少年唇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54章 凭我一人之力,也能击穿天岛、撼动九霄
晚间的星空深邃而寂然。
在万里荒漠的高空,冰蓝的大鸟静静地驰翔。
背上的那个话唠小子终于闭上了嘴,蜷着身子,进入了梦乡。
四下静地出奇,她的思绪也在这片难得的安宁中,悄然回溯——
瀚渊之人,天生不解情爱,残缺的心灵饱受罹寒之苦。
君上说,此为长生所需代价。
“没有情爱,那情谊呢?”她曾这样问。
“亦然。”那时的君上,只淡然地这般回复道。
“彼日相伴之好友、同僚,终有一日也会受罹寒侵蚀,沦为无心无智的怪物,再不会记得你的音容笑貌。那时,见之望之,于你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折磨。”那孤傲的主君侧过头,面上尽是威严,头上的冷角折射着灯火的光芒。
“可是,君上不是也会为病痛之人哀伤吗?”
“我立于顶峰,自当与族人同甘苦,但你不同。”
那时,东渊君温和地摸着她的头,“霜儿,你的眼泪,不该为任何人而流。”
……
羽霜谨记着这句话,三千年来,从不与人亲近,与同僚不过点头之交。然而,总有一两个愣头青,自来熟地赖在她身边。
或因她是象征瀚渊之福的鸾鸟,又或因她那不由自主散发的冷静与可靠。
三千年后,她随主君征战天外。
在与蓬莱天岛一川相隔的天山之界,东北联军阵营帐内。
羽霜正伏案书写战事记录,君上要求明日一早便要送至遥远的西军阵。
忽然帐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有人拨开帐帘,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她抬头,认出那张慌乱的脸。
“月谣?”
月谣上前,神色紧张地举起手背,竖起十个手指,声音不住颤抖,“羽霜,怎么办,我……我也受到侵蚀了……”
细看之下,那些原本扁平的指甲变得尖细,一排洁白的牙齿也显现出尖锐的趋势。
羽霜凝眉,扶过她的脸颊,撑开她眼下的皮肤,仔细察看。
“别慌,‘钩痕’还没显现,你莫要自己吓自己。”
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清楚,这番言语,只不过是暂时宽慰眼前之人罢了。
所谓的“祝福者”,只是相比常人异变得更晚而已,那“祝福”兴许能持续百年?千年?但终究不是永久。
唯有四位渊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