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时头都是晕的,出门时一脚踢在门槛上,正撞上采雪水回来的公孙浅。
见她还是常服,并未换上青云锦袍,明离便提醒道:“快要到晨练时间了。”
公孙浅道:“今天是休沐日,并无晨练。”
明离“哦”了一声后走进房间,两眼一黑栽进被子里。
觉真好睡,被子真热乎,明离躺下就不想起来了——只是那股报复沈婵的执念太深,明离只睡了两个时辰又起来了,揉了揉眼睛,继续伏在案前进行她的报复计划。
晚上戌时,明离终于把二十遍家规抄完了,四处打听后得知沈婵住小重峰,明离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往小重峰赶。
抱着厚厚的抄写本,明离还不会御剑,只得老老实实下了一段山路后又上山,周遭黑漆漆的,树丛浓密,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下,树影张牙舞爪,仿佛要将过路人吞噬掉。
走了许久依旧没看到光亮,明离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抱着抄写本来回踱步,犹豫着往前走还是往回走。
忽而一股彻骨的冷气爬上后颈,明离“啊”了一声回头。
冷白的月光落下,死寂的静谧将周围紧紧包围,身后空无一人。
风声在树林间呼啸穿梭,凄厉声响仿佛鬼哭狼嚎,听得明离有些哆嗦。
“谁?”明离强装镇定,手指微微颤抖,“谁在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我姐姐可是青云门最年轻最厉害的修士,再装神弄鬼,我让她——”
话还没说完,明离忽而记起来什么,于是又改口道:“我师姐可是青云门最年轻最厉害的修士,再装神弄鬼,我让她杀了你。”
发挥不太好,“师姐”两个字的语调不够冷漠。
风声窜进耳朵,带着某种有节奏的响动,像是在笑,明离觉得似在嘲笑自己,恼羞成怒,激动之余朝着昏暗里“汪”了一声。
那响动顿了一下。
明离:“汪汪汪汪汪汪汪!”
那响动声停了,连围在身边的冷气也消散了。
明离顿觉有用,于是一路“汪”着往回走,走到上一个岔口,回忆着茯苓师姐指的路,明亮心道,果然走错了。
“汪汪汪!”她凶狠地龇着牙,抬腿往另一条路走。
这回总算对了,没多久明离闻到了那股让她心安的香气,她才停止了叫声,踩着雪堆朝那座发光的小院走去。
门是关着的,推不开,敲门,没人应。
明离决定翻墙进去。
翻墙对明离来说并不难,在进青云门之前,明离有段时间就是专干这个的,她跟着个瘸子,从一家的屋檐跳到另一家的窗台,她跳得高,体重轻,声响小,不容易被发现。
老瘸子说,她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多年后重新跳上墙,明离动作依旧轻盈,抱着厚厚的抄写本,依旧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
如墨夜幕静谧地铺展开,唯有月光似一层澄澈的薄纱,轻柔地笼罩着整个庭院,靠近墙根的地方静静伫立着几棵正在开花的树,枝干肆意舒展,在地上勾勒出一幅苍劲又朦胧的剪影。
真好看,和沈婵一样好看。
明离抱着抄写本跳下,快步走到那几棵树底下,闭着眼睛用力闻了闻。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冷冽的,青涩的,幽香的,原来沈婵身上那股味道源于这里。
花瓣薄如蝉翼,在清冷的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光。
明离想,这应该就是梅花,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梅花才会在冬天开放。
她在树下放肆地闻着,嗅着,心道沈婵长年累月住在这里,怪不得衣服上也沾上这种味道,很好闻,和月亮一样,明离很喜欢。
日后也要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