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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对方脱下头盔,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那张脸真的让人印象深刻,却藏不住里面的稚嫩,主办方差点骂人。

要是出事家长找上门他们就得散伙。

特别想起这半年对方疯狂到寻死的开车方式就心惊胆战。

主办方拒绝少年继续参加。

少年不说话,开着身价不菲的NinjaH2R慢悠悠离去。

比赛进行到中段,一辆火红机车突然从山白小道跳进来,发出响亮的咆哮,犹如一头愤怒的白兽,发疯地连超众人,稳稳拿下第一。

少年摘下头盔,冷漠的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

主办方停过几次活动,效果不大。

没有赛事人家就自己过来跑,青山是附近最好的跑山道,机车爱好者不可能为了他放弃一座山。

大约半年后,大家发现少年变了许多,不再是一心求死的开法,众人只当他的技术越发精湛,于是大家睁只眼闭只眼。

晃眼就是两年半,少年几乎不与人交流。

但这次很奇怪,比赛前他突然出现,报名要参加比赛,并说自己已经成年,大家自然不信,这小子掏出证件,刚刚成年一天。

大家都以为这小子想一战成名。

队员随意问了句参赛目的。

他也回答得很随意,仿佛开玩笑似的,指着奖金随赠品,“想要它。”

那是只小金毛玩偶。

某家具店一大堆,几十元一只。

“就为这个?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外面好买。”

少年突然笑了一下,黑黝黝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好似想到什么坏主意,有些自鸣得意。

“它肚子上有拉链。”

说完,沈既白压下头盔,深邃眉眼的笑容也一并收起,两只眼瞳像深不见底的黑洞。

挥旗手放下旗子时。

十几辆机车呼啸而去。

他们刚出发,检查的车辆跟上去。

很快在弯道发现各种颜色的油彩,唯独没有红色。

每位骑手的右腿外侧涂抹了油彩。

沈既白一贯涂抹红色油彩。

山道右弯是最难的,很多骑手因为视白和重心问题容易压到内线,因为难度大,即便是最有经验的骑手也很难做到一次都不压线。

一个小时后,全身黑色骑手服的沈既白骑着他那辆昂贵到令人嫉妒的红色机车慢悠悠开下山。

“哎,你的奖金不要吗?”颁奖人员在身后疑惑地喊。

沈既白头也没回。

“现在年轻人的技术真好。”

经验丰富的老骑手不以为然,“你敢像他不要命,也能技术好。”

一路骑到蒲公英小铁门外。

沈既白熄了火坐在车上把玩油箱上的小金毛。

他想了很久如何跟沈钦州道歉。

却觉得任何方式都不合适。

他甚至能想象自己若是一脸诚恳的道歉,对方也只会笑着摆手说“没关系”。

然后呢?

没有然后。

他跟沈钦州的世界不交融。

相遇过,认识过,转身就是离别。

以前沈既白觉得很正常。

跟朋友聚会时,沈既白脱口而出想填报A大志愿时,朋友们都觉得他疯了。

“你不是一直想读S大的金融?”

“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要不是我们了解你,都以为你追人追到A大。”

沈既白心里微动,为什么就不能是追人呢?

他觉得沈钦州比划手语的样子很美。

暗沉的天空下,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似乎泛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