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很大出入。
沈钦州不习惯给人添麻烦。
但他给出一个不伤害友谊的回绝理由,“你住的太远,以后小翼做听训不方便。”
裴刑没有再劝,仿佛刚才的邀请只是随口一提,“那也是。”
沈翼拉了拉沈钦州的衣角。
沈钦州顺着沈翼的目光望去,巨大的摩天轮正缓缓转动。
裴刑却先两人一步站起来,在半空画了个大大的圈,“小翼要坐摩天轮,小刑哥哥也喜欢,我们一起去吧!”
裴刑夸张地使用着婴儿体语言,并不是为了让沈翼听清楚,而是单纯觉得这样很有趣,所以从一年前认识这对父子后,特别每次跟沈翼碰面,都会很夸张的说话,并比划自创的手语,搞的像在舞台上表演的芭比娃娃一样。
沈钦州替他羞耻。
沈钦州转头,躲过这个羞耻期。
好像每个人遇见摩天轮都会变得有些不同,前往摩天轮的路上,裴刑有些亢奋,一路拉着沈翼叽叽喳喳。
摩天轮在游乐园的最角落,一路穿过茂密的景观和各类游戏设施,都能感受到它的无所不在,并随着距离的靠近,有种被笼罩的幸福感。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
摩天轮代表的就是幸福。
果然,裴刑压着雀跃的声音跟沈翼嘀咕,“小刑哥哥的初吻就是在摩天轮上送出去的呢!”
“现在想起来都激动得想叫,对方真的好高好帅……”
沈钦州从未坐过摩天轮,曾经他也幻想过,如果有一天手里有了积蓄,第一个想实现的愿望就是坐一坐摩天轮。
但是那天之后,摩天轮并不是幸福的代名词。
或许依旧是,只是跟沈钦州无关。
*
沈既白掐烟的动作戛然而止,曹文生最先察觉异常,顺着沈既白的目光望过去,隐约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隐藏在花园深处。
他接收到沈既白递过来的眼神,不动声色吆喝着朋友们回房间喝酒。
那名漂亮的男生迟疑片刻,还是转身离去。
沈既白没有立马走过去。
他这一生太过平顺,几乎没有遇到挫折。
最大的挫折就是初中毕业时,父母希望他出国读书,毕竟他们的根基在国外,但沈既白不想出国,说不出原因,大约父母太忙碌,缺少陪伴的他并不觉得去了国外就能好多少。
而这里有许多朋友。
那时正值叛逆期,初中后就搬到顶层豪宅独居的沈既白第一次向父母低头,想在国内继续读高中和大学。
那时候的他或许潜意识想向父母证明他很优秀,不是圈子里不学无术的那群孩子,只要他足够优秀,忙碌的父母是不是会将目光分一点到他的身上。
为了说服父母,他承诺中考靠自己的力量,如果不能考进市前三的公立高中,就老老实实去国外。
他以为要抗争一下,没想到父母很轻松就答应他的要求。
沈既白并未获得争取成功的喜悦,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淤积在心中。
这些不明的情绪,经过三年,已经被沈既白看得很淡。
曾经叛逆暴躁的少年似乎也被时光抚平。
漫不经心的沈既白很有耐心等待躲在角落里的小兔子自己走出来,甚至很有耐心地点燃一支烟。
他靠着栏杆,微微仰着头,任由夜风拂动他的发梢。
他在心中默念一二三,数到十如果小兔子还不出来,他就会失去耐心不再等待。
就像两年前跟对方承诺的,要是再有人欺负他记得来找白哥,但是小兔子没有来,沈既白就会将这个人彻彻底底抛到记忆的角落。
七、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