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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州轻轻吸气,默默拧开路易十三。

洋酒喝法挺多,加蒸馏水能最大程度释放威士忌的香味。

裴刑每次醒酒都喜欢躲保洁间找沈钦州瞎聊,聊客人,聊生活,聊赚了多少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聊,其中酒聊得最多,说得头头是道。

沈钦州一边洗拖把,一边听他说,渐渐也会了些。

有没有换岗再就业的打算就不得而知。

沈钦州脑子里雾蒙蒙的乱想着,手里动作没停,等他回过神,那堆人的谈话声似乎都停下来,好几道目光落到他身上,沈钦州一紧张,多放了半瓶蒸馏水进去。

“新来的?”曹文生不怀好意地问。

这小子长得普普通通,顶多算顺眼。

应该跟裴刑关系不错,他没有小家子气到把火撒在对方身上,但喝一圈是要的,不然谁都以为他的场子好糊弄。

至于喝醉了会不会被占便宜那就看命。

沈钦州点点头开始分酒。

曹文生不动声色瞥向身旁的男人。

一开始曹文生没留意,发现连说几个话题后,旁边的人都一副谈兴不浓的样子,不过这人早些年也如此,他便没在意。

直到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沈钦州身上。

曹文生才不动声色地打量沈钦州,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就移不开眼睛,等回过神心中好不诧异。

场子里随便抓个来都比沈钦州好看,怎么就看得目不转睛呢!

曹文生也算阅人无数,很快找出沈钦州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如果说裴刑是只格外漂亮的温顺小鹿,这人就是只不谙世事的兔子,紧绷的嘴角透着怯懦和腼腆。

但不是纯洁无瑕的小白兔。

是偷偷生了一窝兔子的人夫小兔。

周身有股令人舒适放松的气息。

曹文生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象逗笑。

回头瞥见男人眼底闪过的厌恶。

印象里,男人很少对什么事情表达鲜明的情绪。

何况是酒吧的一名营销。

曹文生点点面前的桌子,“拿到这里分。”

沈钦州犹豫了一下,顺从保平州,裴刑说的。

他也没有反抗的资本,自六年前一场意外后,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反抗,生活把他啪在地上狠狠摩擦,至今没爬起来过。

茶几下方的灯光透上来,照亮沈钦州的脸。

先前跟着观察沈钦州的人率先失去兴趣。

曹文生也没了兴趣,回头找男人说话,发现男人的目光还落在沈钦州身上,不是盯着人看那种,而是一种很虚的视线,好像透过沈钦州想着什么。

茶几很低,沈钦州不得不蹲下来。

他现在知道谁在看他,今天的主位。

那个浑身慵懒又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沈钦州没看清男人的脸,也没兴趣看清,他只是感到从内到外的紧张和不州。

从发现曹老板是曹文生后,不州如影随形。

显然曹文生没认出来他,沈钦州来不及松口气,主位男人的目光让他更加如芒在背。

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那视线并不强烈,若有若无,轻若鸿毛,让沈钦州再次想起湿到骨子里的四月雨。

沈钦州心不在焉地伸长手,将一杯酒放到茶几另一头,距离有些远,轻薄的衬衣被松垮的裤沿挂住,露出深不见底的风光。

曹文生拿酒的手一顿,嗤笑出声。

原来是打算开张的,差点被外表骗过去。

他同向木相互递眼神,最后落到男人身上,“怎么,有兴趣?”

这得玩了多少男人才能一眼看穿伪装。

男人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