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的意思,戚檐便先发制人道:“哥,你觉得我怎么样?”
“呵呵呵——又来了——呵呵呵——我可没功夫抛下丽丽给你讲故事!”男人收回了他的“丽丽”,又抱入宽阔的胸膛中,哄婴儿似的摇了起来。
“什么叫‘又’?”
没等来回答,戚檐于是冷笑起来,他一抬眼,恰瞧见了绕着圈跑的秒针与停在七点与八点之间的时针。
“一点见面……那还得等好几个小时……”戚檐嘀嘀咕咕,一双眼骨碌一转,又弯了起来,“再去探探路好了。”
***
8.2712:00
下班,文侪按部就班地回了二楼的员工宿舍。
他拉开椅子,抬手将那大喇喇开着的窗帘拢上,又拉开一条窄缝以便更好打量外头的构造。
这精神病院是整体的一栋建筑,总体成凹型。左边的那一凸出部分较长,一楼安置着精神病房,二楼则安置着手术室以及几个上锁的房间。员工宿舍在二楼,恰好是精神病房对面那个短凸所在地,文侪从窗斜向下望,便正正对着精神病房通向花园的那扇大玻璃门。
病患们的作息极不规律,纵然这“旭日东升”每晚11点强制熄灯,可是借着月光还是能瞧见不少病患正扒着玻璃门,似乎要冲出来,冲到花园里,冲到他宿舍楼下。
不然那些个漆黑瞳子怎么会都在往他这儿看呢?
文侪瞧着那些病患相互推搡着往前挤,挤得眉毛变形,亦或将面上皮肉贴在玻璃上,任由其平平摊开,像是要烙肉饼。
***
8.282:00
文侪同戚檐约好1点见面,可他在药房前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却连戚檐的半点人影也没瞧着。病房里隐有走动之声,他不能莽撞开门。
不知哪里吹来的凉风将他包裹,身子莫名有些沉,想到明早由他值班,便只得先回房睡去了。
***
8.283:00
文侪半夜不知怎么起的床,好像是觉着吵。可这精神病院的隔音很不错,一旦合了门,内外便是两天地,得吵多大声才能吵着他呢?
他挠挠脑袋,忽而生了个怪异的念头。
——现在也还会有人在往上看吗?
他被那念头所折磨,耳边又时而传来嘈杂的幻听,叫他非跑桌前一探究竟不可。
他将脚落在地上时,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突突的心跳声。
夜里凉,连地板都冷冰冰的,他踮着脚尖小心翼翼走到桌前,轻轻掀开了窗帘的一角。
在那硕大月亮的映照下,他清楚看到有人在楼下朝他招手——是个女孩。那女孩痴愣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很大的笑。隔了这般远,他应该听不到声音的才对,可是那女孩的嘻嘻笑声分明就在他身后……
“我们仨来玩游戏吧?”
尖细稚嫩的童声倏地自他背后传来,叫他这向来不怕鬼的,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敢回头。
额前好似生了密密的冷汗,在他绷直身子的时候,汗点便凝成珠,缓慢地沿着他的两颊向下淌。
滴答——
有几滴汗落在了桌前翻开的书页上,花了上头钢笔留下的字迹。
在无数次确认脚下只有自己的影子后,他终于猛吸口气回过身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除却慌乱之际被他自个儿捏造出来的虚影外,空无一人!
他一鼓作气去摸门把手,锁着的!
一片昏黑间,唯有医生专用的对讲机闪着绿光,那玩意正打着颤,不停发出古怪的声响。
文侪的喉结滚了滚,对讲机很快被他握在了手里。待听清其中声音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