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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去的戚檐,看向秦老板:“我家地儿小,只怕没地安放这颗脑袋啊?这也算奖品?”

“你不要……”秦老板抿唇一笑,“房东难道还能不乐意要么?——更何况他可是个宝贝。”

“您这是什么意思?”文侪嘴角一抽。

“他是活着的。”秦老板便答。

戚檐方恢复意识,闻言正要说那人的死状奇怪,烧死的人的皮肤不该是这般惨白肿胀的模样,那秦老板却已穿过玻璃墙,将那盘子连带着头颅伸到了戚檐眼前。

“房东,领奖吧?”

“嗳。”戚檐欣然接受了,只伸手向韩大夫讨了个袋子装,哐地将脑袋倒进去,打上个结。

文侪松开那死顶住的玻璃门,谁料脚往外一跨,竟是走进了黑夜里。

戚檐跟着出来了,仰首,感慨一句:“哎呦,来时还是早上八点出头呢,这才歇了不到两个小时,这阴梦是一天4小时制吧……”

文侪为时间的流逝速度犯愁,只扯着他,说:“少贫了,各回各家去。”

“不成。”戚檐说,“一块儿上六层住去,否则又要遇上那猿猴。”

文侪固执,戚檐这回也不遑多让,死活不肯让他回家。文侪没了法子,先服了软,便叫那人欢快地勾住脖颈,回了六层。

死人脑袋总不好往卧室里搁,戚檐随手往玄关处的鞋柜上一丢,便拉着文侪洗漱休息去。

不曾想夜渐深,那袋子被血浸透,血顺着柜门往下淌,再滴答落去瓷砖上拼凑出一行字。

那行血字爬动起来,越过一层又一层的门,钻入被热气充满的浴室里,攀上了那正淋浴之人的脊背,嵌入了他的皮肉里。

***

戚檐擦干净头发,一头栽进那软绵的大床之中,喘了口气,又翻身凑去文侪旁边,问他在写些什么。

文侪没移眼,仅抬手搓一把他头发,没拈着水珠才放过他:“解四谜题。”

“有思路了?”

文侪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都是浮于表面的一些解释。”

“这样啊……”戚檐挺身,抓着文侪的肩一翻,便半跪着压去了文侪身上。

他两只手撑在文侪颈侧,热度似有若无地贴向文侪。

文侪手里纸笔皆给那手快的狐狸没收抛去了床头柜上,后脑勺则摔进柔软的枕头中。

他仰眸瞧着那得逞的人,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戚檐再一伸手,卧室灯便熄了。

今夜有月,光线柔和,衬得那戚檐的眼神愈发灼热。

文侪抬手推他肩胛,说:“少压着我,起开,睡觉去!”

戚檐见状却像猫儿似的将脑袋歪了歪,拿面颊去蹭他的手背。

或许是察觉戚檐此刻情绪不大对头,文侪没挣扎。虽说抚平了他略微皱起的眉头,自个儿的眉心却是拧起来:“怎么了?”

戚檐不说话,仅仅正了脑袋,转而捧住文侪的脸,臂一折,便更往下压去。

两对澄澈的眼在月光下对看,他俩都没张口。

戚檐明白他只消再压低点身子,便能够获得文侪的初吻,可他还是停下了动作,只盯住文侪那一眨不眨的琥珀眼苦笑起来。

笑够了,便“哈”地喘了口气,翻身在文侪身旁躺下。

他侧向窗子,能看到文侪与月。

他说:“哥,我变贪心了。”

“我从前想要你和我在一起,想要一辈子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你,这样就够了,就满足了。”

“可现在我变了。”

“现在我看着你,我也想要你看着我。我喜欢你,也希望你能喜欢我,而不只是迁就和包容,不只是同情和怜悯。”

“是我变贪心了吗?”戚檐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