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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怕是到老都改不了喽!”戚檐笑着俯下身,食指朝着自个儿的脸,“我问你,你认不认得我?不是你二哥,是‘戚檐’。”

方美曲了胳膊肘撞薛无平,乐得眼睛都弯了:“这就叫‘服儿’。”

“我不认流氓作哥。”薛无平小嘴一噘,满不在乎地翻了一轮白眼,“下三滥做亏心事!”

“怎么总管我叫流氓,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戚檐骨子里就是个厚脸皮的混账,演起痞子来自然得心应手,但他也总得摸摸度在哪儿。

听了那话,薛无平反将冰糖葫芦塞入金贵口中,再不乐意张嘴了。倒是一旁的方美拿吃完的竹签戳戚檐的手臂,鼓着两腮含糊说:“我爹说了,你俩忒下流,那男媳妇也是个傻帽儿!”

刚刚戚檐没仔细看,这会儿挨近了才发现那方美戴着顶极其花哨的虎头帽,那帽子寻常是给满月亦或周岁的婴孩戴的,得亏他脑袋小,否则怕是硬塞都塞不进去。

“他俩结婚,干我屁事?”戚檐一只手揉上方美的虎头帽,套近乎问,“你这小孩抢谁帽子戴呢?”

“我弟一个脑袋又戴不了两顶帽子,这比我那顶暖和。”方美打掉他的手,蹲下身拿竹签在雪地里画王八,“甭和我讲话,我爹说了,和流氓玩的迟早要变流氓。”

戚檐一笑,原还想再追问那“男媳妇”的事,哪曾想话还没出口,身后先传来薛母的叫唤——

“嗳!你们仨还吃不吃饭啦?快来!”

***

薛无平和方美闲不住,饭没扒拉几口,捧着碗便不知跑哪儿玩去了,以至于偌大的薛家,一块吃饭的仅有三人。其实这薛氏老宅中人不算少,只是那些人多只露了个脸便拿碗分菜回了自个儿屋。

戚檐细嚼慢咽总要遭薛母关心,纵然没甚胃口,也只能装着胃口大开,一筷接一筷地往嘴里送大鱼大肉。

薛母和薛当家从前都在商海里混过,嘴皮子利索,饭桌上没有闭嘴规矩,常是嘴里含着饭菜便开了口。

“昨儿有山他托人捎信回家,说他估摸着很快便到家了。邻家媳妇都说他这小子贼拉机灵,专程看黄历跑回家来过生辰!混小子!”薛母欢喜说着,瞥看戚檐一眼后又无端有些哀怨。

戚檐见状忙道:“什么?大哥要回家了?好久没见他了,可想死我了!他的生辰可不得好好置办么!”

薛母闻言抿唇笑起来,细指轻轻戳在他额侧:“你这鬼机灵的!你俩本就是双生子,说得像是为你哥好,实际还不是为了自个儿。”

“哈哈……”戚檐干笑两声,垂眸想了想又说,“妈,你同我讲讲嫂子他呗?”

薛当家闻言忙叉腿去撞他,面上五官全被他拿来挤动,匆忙指示他闭嘴。

一点儿用也没。

薛母耳朵好,方闻言便将筷子摔在桌上,忿忿道:“我、我真——!你可知我辛苦将你们仨拉扯大废了多少心血?!有山他……他一个男人……竟、竟能看上个与他一般的男人!”

闻言,薛当家忙推椅起身,摸住薛母的肩,说:“嗳!有山他生来阴阳失调,大病小病皆不断。为治这阴盛阳衰,他把药当水喝了多少年!都是为了孩子好,就别计较这般多了啊……”

薛母并未流出眼泪,手上却也没握回筷子。她吸了吸鼻子,攥住戚檐的两只手,苦口婆心地说:“也不是妈心眼小,对那姓文的孩子有啥偏见,只是他家里的状况你也知道……”

戚檐打断她:“我不知道啊。”

薛母嗔怪似的瞥他一眼,才说:“你不知道?你是忘了,可不是我们没同你说过!那嫁进咱家的男人,是他们家第二大的儿子。他妈今儿同他一道住进咱家的,大家都唤他妈‘苗嫂’,虽说咱看不上那般人,但你下回撞见她可千万要打声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