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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在叫嚣着罢工,难以保持清醒的意识却仍旧在他意志的强硬威逼下缓慢地运作。

他的确见过那玩意,是在哪里呢?

没有时间给他慢吞吞地想,漫长的3秒里,他想起第一轮在一层某个卧室中翻到的药罐子,那里头恰好装着无色无味的圆形药片,而在那罐子的表面贴着——“二号药”。

是谁……来着?

又有一刀捅入他的脏腑间,血色将他的白衬衫浸染得鲜红。

戚檐竭尽浑身力气翻过身,说:“袁、袁景。”

“袁景!!”

“你这个杀人犯!!!”

***

昏迷,再睁眼。

门口窝着一摊血,戚檐的回忆却停在了温室里。

他打量着自个儿完好无损的身躯,仰天笑。

“活下来了啊……”

他自觉没什么好笑,于是干巴巴笑了几声,便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栽进了被缛中。

***

第七日到了。

火光再一次刺痛了他的双眼,从脚边燃起的火苗蠕虫一般上爬,再上爬。烫意扎进骨肉,高温烧脆了几截白骨。

一楼是震天的哭喊,无人观看的电视机嗡嗡报道着愈发严重的山崩。

吵,真吵。

戚檐从二楼往一楼大门处跑,入目有袁景止不住的眼泪,柳未为防呻|吟在手臂上留下的齿印,还有像根老松般立在门边的老管家。

那人默默瞧着戚檐从身边跑过,挺直的脖颈弯下来,说:

“少爷,早安。”

戚檐没有回答,从那人身边经过时,其依旧低垂着脑袋。

后来抬起来了吗?

或许抬了,又或许没抬。

这阴梦里头没有了他,一切还会照常运作吗?

还是在他目光挪开的一刹,他们的时间便彻底停滞了呢?

不知道。

思考这事儿一点意义也没有。

雨还在下,屋里陈设多为暗金色,外头却叫灰白与浓绿平分。

球鞋陷进泥里,叫那些发粘的东西稍稍留了两三秒。

雨水浇不灭火,于是雨雾之中渐渐地跑动起一团橘红的火。

戚檐步子迈得很急,似乎是怕后头忽而追来个阻碍他完成委托的怪物。

雨珠子砸进池塘里,池子还来不及溅起水花,那稍起的池水便被密匝匝的雨点压了回去。

“淹死……泥巴糊脸……”戚檐默念着,只转身面朝那在大雨中燃烧起的宅子,阖上了双眼。

球鞋后退,再后退,直至踩着池边软塌塌的烂泥,叫他一个打滑便给池水吞没。

戚檐闭着气,等到双手可以够着池底的泥沙时,忙抓起一把糊去了面上。

他开始呼吸,叫池水灌入他的鼻腔与口腔。

无法抑制的呛咳加剧了他缺氧的痛苦,他忍着,尽量要自己放轻松,保持冷静。

后来心肺衰竭,他再没了意识。

警笛自山脚响起,那些为了救灾而来的好心人,将会在第二日碰见一位溺亡人。

***

“雾,四面皆是白茫茫的山雾。你好奇,伸了手,摸到的却是潮湿的泥。”

“那之后你颤抖——你终于发现,这儿,只有你,没有我。”

***

————[ !!!委托成功!!!]————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2】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 阴梦裂口扩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