腑,我们至少得赢取祂的信任,但怎么赢取?要升职就得干票大的,可你知道我们不想做那些恶事!”
利奥兰抬起手:“但是,如果我们不打入内部,又该如何摧毁敌人的阴谋呢?”
“我们可以这么操作:尽可能多的参与阴谋,然后‘引导’阴谋的主使者,‘凭自己的思考’想出一些精妙绝伦的、说出来能令所有恶魔都叹为观止的绝佳计划。”
“但是!正因为这个计划非常精妙,它需要很多颗螺丝钉来完成……你们可以成为其中的一枚——但注意在‘引导’的时候先想好自己要负责计划的哪一个步骤,最好是那种很难完成、很展示能力,但又不需要切实犯下伤害生灵的罪行的。”
“然后,我们可以让其他的螺丝钉出问题。”
“……”撒旦花了几秒钟时间捋顺整个逻辑,“……说真的,为什么利奥兰不是恶魔??”
还有,这个天使是不是又提到让其他堕天使“引导”恶魔了!
上帝不知道,上帝只是一味生产蓬松云团。
堕天使们嘟哝着消化利奥兰的计划:“我们做关键但是不伤人的螺丝钉……我们负责的部分可以顺利完成……但是其他人负责的部分出问题……计划因此功亏一篑……没人会受伤……但我们还是会因为工作能力得到升职……嘶。”
撒旦也跟着牙疼似的抽气:“嘶。”
利奥兰放下笔,注视水镜中的堕天使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堕天使们讷讷地摇头。
切断联系前,最后一个关闭画面的堕天使欲言又止半晌,还是鼓足勇气:“——利奥兰。你还……好吗?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甚至有点……可怕了。是因为杀死罗得吗?”
堕天使扣着手不安地建议:“我、我觉得,也许你应该试着休息一下。状态不好的时候强迫自己的工作,也会影响工作效率,对吧?你一直在看那个提醒自己要做什么的字条。”
利奥兰绷了会脸,骤然瘪了下去,卷毛跟着蔫巴:“真有这么明显?我——呕、抱歉、——”
天使匆匆切断水镜,礼貌的习惯令他下意识地挥手想找到垃圾桶,但天堂里显然没有这种东西。原本利奥兰条件反射地想抬手捂嘴,但手捂到一半,罗得的血锈味直入鼻腔。
利奥兰僵了半秒:“呕——”
撒旦从座位上站起到一半又坐下:“你在做什么?就干看着?做点什么!或者给他……随便什么,一份小蛋糕?就用尚德松的壳子,我可不想看第二份又臭又长的档案。”
上帝依旧没动,祂只是悄然在天使手边变出一个垃圾桶——就好像办公室里本来就配备着这么一个:“你认为现在有同僚出现在利奥兰面前,他会强装一切都好,还是展露狼狈?”
“你知道答案,利奥兰就像另一个你。而且——这是你提议的计划。”
“……”撒旦一时没了言语。
天使的办公桌上又出现了清水、手帕,一团圣光云团正悄摸摸往天使手边运输这些,但上帝依旧神情淡然:
“你想知道面对同样的困境,利奥兰是否能走出不同的路,因为他身处地狱也当践行美德的宣言。你想在他身上看见另一种可能。”
“那就看吧,毕竟从某个角度来说,你已经为他提供过帮助了。”
命运神奇的地方在于,不论你是否干涉、是否注视,每一个小齿轮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不断向前。有时你放下一枚小小的齿轮,根本不会猜出它将对整个宏大的命运机器造成怎样的影响——就像此时此刻,数千年后的第欧根尼俱乐部里。
‘我想……去踢……麦考夫·福尔摩斯。’约翰·华生站在接待台前,竭力回忆夏洛克曾教过自己的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