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虽从不能讨论前朝政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谢玄勒令兰池宫上下都闭好嘴巴,谁敢走漏半点风声,就拖出去拔了舌头。
说这话时,他还特意盯着小新子,笑得阴冷无比。小新子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晚上谢玄抱着楚容,细细摩挲着他的后背,从脖颈一路摸到腰际:“我这些时日不常来,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不是请了一个会做楚菜的厨子?你不爱吃吗,怎么也不见长肉?”
他这么多问题,楚容都不知道该答哪个。
谢玄皱眉道:“你好好吃饭,等过年朕可以让你和楚逍见一面,让你们也过个团圆年。”
楚容有了些反应:“真的?”
“君无戏言,骗你干嘛?”谢玄得意道。他将楚容身子掰过来,让他正面对着自己,“不过你得表现好点。比如,不准背对着我睡觉。”
“再比如,每天睡前主动亲我一下。”
楚容微皱了下眉。
谢玄忍俊不禁,心中又有些失落,让楚容主动与他亲热,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不主动也行。”谢玄挑唇道,“但若是让我主动亲你,我要的便多一些。”
他说着,捧起楚容的脸将唇贴了上去,索性楚容没有躲避。谢玄按捺中激动,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亲着。这个绵长又温柔的吻一结束,两人的目光措不及防撞在一起。
不知是月光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这一刻谢玄的眼神竟然出奇的亮,漆黑的眸光宛如天上星子,散发淡淡的荧光。他容颜俊俏,眼中含笑,唇角微微挑起,这样看着竟也有几分风流意气。
楚容盯了片刻,忽而转开眼神:“睡觉吧。”
谢玄却不放过他,耳鬓厮磨了好一会,直至楚容不耐烦了,才老实的躺下。他闭上眼睛,轻轻的搂着怀中人那细致的腰身,心道,只要慕容旻一死,就再也不会有人不自量力的和他抢楚容了。
元历六年,北燕将军潭天望领兵驻守燕陵边界,燕帝飞鸽传书给西陵国主,陈述慕容旻行刺燕帝,杀害北燕将士等种种“罪行”,扬言十日内若交不出慕容旻,大军将踏平西陵边境,自求公道,血祭亡魂。
这对西陵来说无疑是一场飞来横祸。西陵上至君臣,下至百姓,无不恐惧。
西陵国主慕容玮年近六十,为人老实,年轻时就没有开疆扩土,开创盛世的宏愿,到老了更是主张“以和为贵”。
南楚灭亡对慕容玮打击颇大,让他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自那以后,慕容玮十分看重外交关系,每年都差使者前去走访拜会,对北燕甚至说是有些讨好的意味。
这次拜访北燕,以示重视,他特意选了位皇子一同前往。众皇子中唯有慕容旻自小隐忍温顺,凡事都能包容一二,从不与人起争执,让他去再合适不过。
没想到就是这最温顺隐忍的一去,给西陵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慕容玮怎么都想不到慕容旻有什么理由去杀谢玄,他是疯了吗?朝中大臣各执己见,有人说燕帝早就想对西陵下手了,四皇子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有人说当务之急是马上找到下落不明的慕容旻,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玮也觉得此事应该是个误会,立刻下令搜寻四皇子慕容旻的下落,毕竟西陵的命运全系在他一人身上。
他口口声声说是误会,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若是误会最好,如若燕帝怒火不熄,执意要慕容旻的命,那也只能将人送出去。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和一国之命,孰轻孰重,显而易见。若战争四起,生灵涂炭,百姓颠沛流离,横尸百万,慕容玮这么想着,就打了个寒颤,心中对慕容旻那为数不多的愧疚也几近消散。
总之这仗绝不能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