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累地扬着下巴的白洛,都没能抑制住欢愉之色。
反倒是归家了也没什么事可做,同样只能在系统空间里边消磨时光的范愚,听了这话之后才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而事实上,虽说有旬假在,连着两月都呆在原本完全不熟悉的平昌县里边,任凭他再怎么享受府学生活,也免不了对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些想念。
家中无人,兴许能回族学,看望一下先生?
胡乱计划着长达半月的假期该做些什么,范愚一直保持着心不在焉的状态,直到旬考的答卷尽数发完,次日按约定又到了状元楼才止。
侍者照旧满面热情地早早在客栈外边等候,掌柜虽然依旧困顿,时不时也还会努力抬起头,分一些注意力到门外。
而瞧不见的后厨,又研究出来了新点心的厨子,打从早上一睁眼就已经开始了准备。
等范愚迈进客栈,被侍者引进近来呆习惯了的天字号房,桌面上恰好有模样精致的点心在等候。
至于他每回都要带走的一食盒点心,则是从此时开始做,时间恰好。
沏一盏茶水,拈起块口感美妙的点心,再拿着来状元楼路上买下的书册来读,本该又是个闲适的午后。
前提是,叶质安没有失约。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
等到一碟点心用尽, 茶水也已饮了几盏,本该在午间就出现的叶质安还是不见人影。
虽是夏末,下午的日头依旧毒辣。
范愚悄悄将原本摆在窗边的椅子挪了位置, 来躲避直直照在手中书页上的刺目阳光。
一直到来时路上新买的书也翻了过半,屋门才被人叩响。
进来的正是失约了快一个下午的叶质安。
不似前几回见面一样将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这回进屋的少年模样甚至显得有几分狼狈,衣衫有些许凌乱,额际还挂着些细密的汗珠。
进了门, 顾不上说话, 就先快步走到桌前, 倒了一盏茶水送入口中。
瞧见失约的人推门而入之后的一串动作, 范愚便有些怔住。
虽说不能和打小就将美貌放在第一位的祝赫相提并论, 相识这几年,也足够他发现叶质安对于形象的重视。
倒也不是同祝赫那样单纯对于姿态仪表的追求, 而是习惯性地随时保持衣冠整齐, 避免些失礼的表现。
这还是四年来,范愚头一次见到叶质安这么失态。
以至于直到看见少年端起茶盏, 他才作出来反应, 只不过此时脑中冒出来的头一个想法, 却是在庆幸这壶茶水已经放凉了。
否则照着叶质安这个喝法, 怕不是才将茶水送入口中,就该被烫到龇牙咧嘴地吐出舌头了。
看起来应当是小跑着赶来赴约, 就是不知这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师傅说四年多下来,在长宁县呆得有些腻了,正琢磨着将悬济堂换个地儿开。”
范愚这才发现自己愣神的时候将疑问说出了口。
喝了茶水,又将双臂撑在桌面上借力,叶质安逐渐缓过了神, 没等范愚接个话就继续说道:“近来都是到平昌县进药材,再加上这还是洛州府的首县,若是不出意外,之后应当会把悬济堂给搬来这里。”
没说出口的却是,身前的小孩才是宋临会决定将医馆挪地方的主要原因。
叶质安原本月余才跑一趟平昌县,自然算不得多麻烦,可随着范愚进学,他却改作了一旬来一回,往返便要一日功夫。
这样几月下来,宋临才索性开口说是在长宁县呆腻了,提议换一处久留。
范愚是知道叶质安先前到平昌县来的频率的,这会儿一提医馆要换地儿,其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