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府不单单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是许多疾病的希望。
几颗药片下去,风寒高热好得很快;有那外伤的缝合技术,断掉的手脚也能接个七七八八,不仅治愈率高,后遗症也很少,连带背痈、肠痈,早前这些尽人事听天命的急症都活了很多;更别说那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分娩,多少富贵人家争破头去丰乡医馆预定床位,就盼着大小平安。
金针施法治了多少疑难杂症,中风都能恢复过来,不服不行。
另一种形式的护佑一方安宁。
以秦笙的能力,这个后位说实至名归绝不为过。
疗效摆在眼前,人,皆为利动,也只有利益能扭转思想。贤住府
才女能名动天下,但很可惜,再多才女也翻不了天,只有思想和名声是不够的,还是要有切实的实力和权柄。
当舆论发酵到一定程度,不再需要造势,喜闻乐见的,来到天下人为她们辩经环节——这世间,从来都该是能者居之。
只不过凌宴是有点偏心,这点无从辩驳。
新帝尚无子嗣,政令与性别无关,比起倾向明显的北安王,有些人斟酌过后更乐意归于朝廷的怀抱,平阳人口还在流失,但同样有人闻讯来此定居,逃婚逃难的坤泽也好,女性为主的家庭也罢,都希望在这里能谋得更好的生活。
良禽择木而栖,一样的道理。
事已至此,王、后、世女,全是顶格封号,大局已定,陛下都纵着的人物,或许还有人敢冒那大不韪置喙北安王礼崩乐坏枉顾纲常,但绝不会再没眼色的舞到她面前冒犯亲王。
被整治一番的士族麻溜来到城门口恭迎王后荣归故里。
群臣跪拜呼声震天,热切的场面和很早之前灾民跪谢很像,只是没有那时来得震撼,很多东西都变了。
凌宴说不清楚什么心情,也可能她矫情的毛病又犯了,无师自通端起了亲王威严,“都起来吧。”
反应很是平淡,非常不好惹的样子,要给这群人一个警告——别再搞事!
反倒秦笙笑得明媚热情,她视线扫过,一众官员心里发毛,求您别笑了,我们害怕。
众人前方,她们的王府长史上前一步,“舟车劳顿,恭请二位殿下及世女回府安置。”
新晋王府长史郭怀宙,也就是范知秋,死而复生的人刚在长安晃悠一遭,认出来她的人不在少数,包括她那大学士老爹,见得也不敢认,只得吹胡子瞪眼,捏鼻子唤一声:“郭大人。”
文韬武略皆与我无关,我只得知书达礼相夫教子?看我现在是谁!郭怀宙一举扬眉吐气,整个人神清气爽。
成王败寇,谁都无话可讲。
秦笙笑着挽住凌宴,“回去看看新房。”
凌宴点点头,“好呢。”
她们的仪仗和当时萧王一样,超出古代人民认知的摩托开道,沉稳庄重的黑亮座驾,一众官员骑马跟在后方,很快消失在人们视野中,街道归于平静。
正主入住王府,栗特里快步凑到郭怀宙身边,小声打探,“长史大人,王上怎腰大婚?”
海边雪域旅行一条龙玩嗨了,栗特里回到长安捞得个逍遥侯,又坐着顶头上司的顺风车返回平阳,舒坦的不得了。
就是这个大婚给他弄不明白了,世女那般大了还要举办婚礼,又不像奔着臣下家底去的,让人琢磨不透……
郭怀宙看了他一眼,老神在在,“殿下自有决断,下官只听命行事。”
栗特里:?我怎么听不懂,我的翻译呢?
理由其实再简单不过,那当然是因为她们一直没有婚礼啊!
凌宴两辈子没结过婚,秦笙也是,功成名就了补办一场,想体验下这么重要的人生时刻不是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