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明明是件好事啊,结果怎么会这样。”
人类社会的复杂导致太多事与愿违,一时半刻说不清楚。
凌宴想到另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例子,安慰小崽,“宝贝儿,记得供女子读书的学堂么,我们聊过的。”
提起这个,小凌芷五官皱巴一团,更不高兴了。
有个女秀才,考取功名后在乡里开设学堂供女子读书,本是好意,读书更是好事,可竟然没有女童入学,那些家长不愿交束脩,更想她们嫁人,先生无奈减免女童束脩,家长还是不愿,他们要留女儿在家干活,这也便罢了,最过分的事反而舔着脸让自家儿子去上学……
当时小凌芷觉得荒诞极了,说难听些,识字起码能嫁个更厉害的人,可事实就是,她学会了鼠目寸光这个成语,还学会了重男轻女,偏心和荒谬!一堆奇怪的词!
建设学堂的先生一片好心,全部白白浪费,两件事的性质好像差不多。
都很反常识。
小凌芷有点气鼓鼓的,不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她感觉自己鼠目寸光,也成了会葬送一切的“愚昧”蠢人,很不甘心、很难过,还有点失望。
发动机“野性”的轰鸣,像和她小小的心脏,忐忑地质问着:为什么会这样!
秦笙瞥了凌宴一眼,意思显然:你弄不高兴的,你来哄。
凌宴笑了笑,“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顾傻玩,压根没思考过这些问题,你能想到第一步已经很厉害啦,当事情牵扯的人越多、越要仔细,要深思熟虑,要前期调研、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才有可能实现,明白么。”
不止女校、改变世道,任何事,都不是一拍脑门或者嘴巴说说就能做成的。
小凌芷想到家里的学校,好多女孩子,她有好多姐妹,母亲从根源解决了那位先生的难处,买人,简单粗暴且高效,那位先生却没法效仿,钱财、地位都不允许。
“明白,孩儿记下了!”小凌芷心服口服,正当她暗自发誓以后要多想些的时候,坐在后排的先生提醒紧随而来,“芷儿,思虑过度便会患得患失,切记把握尺度,你年岁尚小,不必苛求自己。”
叮嘱和鼓励一道而来,小凌芷有被安慰到,“学生牢记于心!”
她还小呢,可以和练功一样,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进步,早晚长成娘和母亲那样厉害的人物!
嘎巴,坚果进嘴,小凌芷露出开心的小牙,开心果这个名字真贴切啊!好吃!
不再看窗外为生活奔波的百姓,她开始思考属于自己的答案。
秦笙看了看转阴为晴的女儿暗自腹诽,变脸这么快也不知道像谁。
畅快而富有哲理的行程转眼间结束,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在眼前,车辆顺着码头直接开上大船,很多熟悉的面孔正在忙碌,远处木桩支棱出海面,那是养殖海鲜的区域,装有水产的木箱已经送上大船。
舱盖打开,起重机将车子平稳送至货仓底部,工人们立刻落锁固定,训练有素。
码头作为家里的秘密基地,这里的人们见过各种各样的铁疙瘩,早见怪不怪了,但见到自个东家还是挺激动的,“东家来啦!一路平安呐!”
一行人下来与众人亲切挥手,随便聊聊近况。
管事调度前来报告进程,“东家,人员、补给全部到位,随时可以出航。”
小阿云给她训练出领航员和舵手已经去过一次乌濛涧了,这次甚至不用她自己开船。
凌宴非常满意,这些人办事效率没得说,“嗯,这就走吧。”
汽笛轰鸣,大船驶离港口,节奏非常之快,凌宴一头栽进专用船长室趴着舒缓长时间开车僵硬的腰部,可小凌芷精神极了,手脚并用往凌宴身上爬,贴心小棉袄一样趴在母亲怀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