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明白的,不枉她们用心教导, “生祠之事不需你们担忧,都守好本心,莫要被影响了就好, 好生睡觉,明日我们出发。”
一个个脑袋瓜点头如捣蒜, “是。”
这世道骗局诸多,脑子不清醒就会掉到坑里爬不出去, 最后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不论古今,驯化实在可怕,一代两代,到第三代,女子会完全顺应规训,主动驯化下一代。
思想教育任重道远,也是凌宴一直在做的。
相对来说孩子年岁小,思想容易扭转过来比较好教,像先前杨春花,也就是小阿云考第一赢得毛衣要让给哥哥发生的闹剧,凌宴说得那么扎心、那般露骨,她娘仍旧以夫君、儿子为天,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整日被父子琢磨,仍旧沉浸式甘愿奉献。
看着窝火,凌宴感觉对乳腺极其不友好!只能说祝对方幸福吧。
至于其他妇人……在工坊赚的银子都会交到家里,她们男人还想打探赚了多少,怕她们藏私。
敢来查账?你什么身份查我的账?凌宴压根不给他们这个脸,可她又规定了不准打媳妇,在家闹得狠了,妇人能说一句:“你把我当贼防啊?”算硬气的。
可接下来就要听男人撒泼,说她们抛头露面不孝敬老人,当娘的狠心不管孩子,是不是藏钱在外头养汉子了,怎么难听怎么骂,疯狂泼脏水道德绑架。
要妇人痛哭流涕疯狂发誓,感恩戴德的送上工钱才行。
有些人家这种嘴仗来来回回,好多次了,陈腔滥调听得凌宴耳朵生茧,偶尔遇上,她火冒三丈过去说了说,结果还是一个样,有底气也不敢反抗,思想钢印烙上,很难扭转。
凌宴懒得管、也没法管,自己站不起来,她总不能整天给人当拐。
还是孩子明事理,凌宴对她们抱有极大信心。
思想教育课上完,孩子们呼啦啦回到宿舍,带上换洗衣物去泡澡,小板凳坐排排清洗贴身衣物,场面还挺壮观,和平时无甚差别,嘻嘻哈哈等待迎接属于她们的重要时刻。
天蒙蒙亮,山间被一层阴沉的白雾笼罩,孩子们头发一丝不苟,一身秋衣干净整齐,各个精神饱满的从食堂出来。
“我嘴角干净不?”相互检查下仪容仪表,排队登上牛车。
大早上有点凉,老师们和雨晴拿来被单给她们披上,“别着凉了。”
“米粥热乎,刚喝完我不冷。”孩子们纷纷道。
一听就是没有出行经验,大人们笑了笑。
“傻姑娘,路上凉,要走一个时辰呢,坐那不动一会就冻得慌了。”几人给孩子们裹到一起,“待会回来路过镇上可以去逛逛。”
她们有零用份例,也做工赚钱,虽然不多,逛逛镇子还是可以的。
“谢先生教头。”孩子们兴奋围上来蜷缩到一起,人数清点完毕,很快车队驶出村落。
走在最前方的凌宴和秦笙没坐马车,大大方方骑马前行——故意给那帮老顽固上眼药。
小凌芷骑装利落飒爽,不时威风喝道:“架!”
如果不是她正坐在凌宴跟前,还挺像那么回事,大家乐的不行,沈青岚伸着大手就要来捉她,“要不要跟姨姨骑大马呀?”
一股媚意,好似狐狸精来抓小孩了。
顾景之看了她一眼,也忍不住逗小人,“芷儿,来和妮妮一起。”
小凌芷瞄了眼双亲,煞有介事地道,“等会去姨姨那,要先来后到。”
姨姨都喜欢自己,厚此薄彼她们会伤心的,自己真是太忙啦!小人摇头叹气。
笑声四起,凌宴伸手撸崽,“你啊。”怪招人喜欢。
苏南风紧握缰绳,幽幽给自己排了个号,想骑她的二八大杠来着,可惜太招摇了,还是骑马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