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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敢打扰,萧王与公孙照停战熄火,俩人面面相觑。

她们疑惑极了,小芷儿不论答对答错,凌家都会给她准备衣物,乃至比奖品更好,小孩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与其他孩子争那份奖品?

小测对萧王并非难事,她看出小孩沙坑上的答案,只多写了一横,已经很厉害了,就在她思考她的内臣会如何评判,又会不会暗箱操作之时,凌宴来到小人身边,指着答案笑眯眯地提醒,“这个错了,重新写呢。”

很快改正,得凌宴应许,小凌芷挺起小胸脯,骄傲走到一旁,和那些巡视的监考们站到一起,待测验结束,小人与自个娘亲下场核对,捧着小本给考生们记录成绩,再教他们改错。

秦笙也识字,是凌宴教的?这一家三口各个让萧王震惊,等小凌芷忙完回来,拉住小孩问道,“不是说姐姐们教书嘛,你怎也去了?”

“因为我也是姐姐呀。”小凌芷骄傲叉腰眉开眼笑,逗乐了公孙照,她也是开了眼了,看她这小模样就喜欢的不得了,“哈哈,小芷儿姐姐好生厉害。”

俩人嬉闹一团,萧王的注意力都在小凌芷身上,也就没在意究竟谁人获得甲等,她看出来了,凌宴就是在按家主培养小芷儿,可现下终是太早了,还没到分化的时候。

萧王永远记得害怕分化的恐惧,如影随形、夜不能寐,多少世家子女分化前天高海阔,成了坤泽痛不欲生,后半生麻木蹉跎,日益凋零,反差之大令人惊恐万分,时常梦回当时,被分化成坤泽的噩梦吓醒。

世家、包括皇室在内,都不会在分化前大力培养子嗣,只怕分化成坤泽,竹篮打水,也怕子嗣接受不了结果自我了断,只教些基础的。

这凌家看似不入流,实则有自己的智慧,萧王窥探之心痒尚可忍住,只是对小芷儿,她有点关心则乱。

故而当夜课结束,人们打扫干净散去,萧王与几人一道回屋,她叫住凌宴,引对方来到凉亭,思忖良久,还是打开了话匣子,“凌卿可还记得,小芷儿尚未分化?”

凌宴一脸问号,转而变得凝重,再看萧王的眼神都不对了。

先前轻声细语的天乾眼珠瞪得老大,凶相毕露,明晃晃地控诉自己觊觎人家幼女,看她误会,当真不懂这里头的门道,萧王很是无语地提点她其中关键,坤泽、婚嫁。

凌宴听懂了这位萧王的关切,关切到马蹄子上去了,她可不爱听,脸色仍旧不好,告罪一声,反而抛出个问题,“担忧分化便因噎废食,明明是自己的血脉,却由性别决定能否继承家业,我没读过书,总想不明白,世人如此,那世人就是对的吗?”

世人以君为尊,以夫、妇为尊,以天乾为尊,竟质疑世人对错,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这个天乾……

萧王愕然抬眼,清澈的眼眸分外认真,她也打起精神认真辩证,“坤泽承受信期生育之苦已是不易,抛头露面又受人非议排挤,更何况心思总会受结契影响……如何撑起、经营家业,世人趋利避害,这并非对错之分。”

话题就从小崽未来的分化,变成探讨坤泽。

一部分是客观事实不假,但这话凌宴更不爱听了,这是时代自上而下造就的、纵使千年后仍旧死不绝的、比她前世更加令人作呕的糟粕遗毒,理由说的冠冕堂皇,不过都是些不用承受生育之苦的既得利益者团结起来,费尽心机的规训罢了。

相对来讲,萧王说的还算客气,不然……秀才听了都要将她喷个狗血淋头,想到这,凌宴笑了笑。

“诚如阿淼所言,同一屋檐,亲密如血亲亲子亦计较得失,我觉这才是最大的可悲。”凌宴抿了口水,沉心静气,阶级不同,她无意说服对方,也不愿见得对方对小崽的未来指手画脚,“我和她娘生于乡野,一无学问二无见识,也非精于算计之人,性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