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
怪怪的,她清了清喉咙,扬声回道,“行。”
俩人简单吃了口秦笙做的面条,备着的药也熬好了。
“清肺汤,喝吧。”秦笙先干为敬。
烟熏火燎一整天,带了口罩也难受的很,是该清肺,凌宴大口喝下,许是喝苦药习惯了,口中清凉微微回甘的药汤让她眼前一亮,“嗯,味道不错。”
秦笙倨傲昂头,“甘草加罗汉果当然不差,我费心收回来的,再给他们分些梨膏糖,莫要伤了肺子便是。”
凌宴咧嘴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全,对了,等梨熟了我们多摘些做糖?”
“不及你,我还需向你学习。”秦笙难得谦逊,“是要多摘些回来,到时我们和芷儿一起。”
她们和孩子一起,想象那般画面,二人心中具是开怀。
视线交汇小脸忽而绯红,一起低头分包药材,做完这些,她们朝白家走去,外头的气味仍是呛得慌。
和春日开荒烧秸秆时一样,这股味道要过几天才完全消退,而积累的燃料十不存一,钱倒是其次,其实主要是长工们出的力气。
张娴休息在家,得知凌宴和秦笙亲自来送药,又惊又喜几欲流泪,“这可怎么使得啊。”
“当然使得,给你你就收着。”秦笙直接把药包塞进张娴怀里。
凌宴摆手宽慰,“不能亏待了你们啊,不过你不能熬药喝了,吃些糖压压,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管家”必须跟着。
张娴知道这是帮她树立威信来了,沾水拢拢发丝,稍作拾掇,跟在二人身后一道挨家送药,得了数不清的诚挚笑脸和谢意。
这次,秦笙不会置喙对方“惯会收买人心”了,别说那些个穷苦的长工,她自己也把持不住,神魂颠倒。
以凌宴“枕边人”的身份慰问了长工,滋味好得不得了,秦笙欢喜非常,酸痛无力的腿都轻快不少,若是有尾巴她定要翘的老高。
不多时,二人走完全程与张娴分别,去顾家探望送药,顺便接小崽回家。
路上遇见曲村长统计各家损失,准备写“灾状”,见到凌宴停下说了些话,“没等蝗虫糟践,李家的地先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人也烧伤了。”
“王婶烧伤了?”凌宴十分惊讶,“这,这不该啊。”
那人也是够蠢的,秦笙哼笑,心底说起风凉话来。
曲村长唉声叹气,同凌宴大倒苦水,“三令五申让他们注意火势,总有人顾头不顾腚,还要灭火,这么旱不打水怎么灭火啊,竟然用袖子拍,越拍烧得越旺……”
这不是傻嘛!曲村长也是遭心。
凌宴倒吸一口凉气,现代医学领先几千年,烧伤都麻烦至极,古代的抑菌环境更是别想,咬唇打听,“那她……”
曲村长摇头,她面带不忍,低声道,“我刚才去见,她脸烤坏了,胳膊跟衣裳粘一块,胡老爷子费劲剥下来,鬼哭狼嚎,血糊糊的别提多吓人了,那李家不管,王家说她嫁人是李家人更不管她,在胡大夫那躺着,你们没事可别往那头走,非吓坏了不可。”
就那一眼,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曲村长拍拍心口。
听到王婶那么惨,她有点意外,不过也是放下心来,凌宴五官蜷缩连连点头,转头询问灾情,说到这,曲村长大喜,一贯稳重的人也喜形于色,“你那法子有效,大家不至于颗粒无收,现在抢种一批土豆红薯,冬天也能将就过去,这都多亏了你啊!”
冬天还有冬天的难处呢,凌宴笑而不语,又闲聊几句,村长忙碌离去。
村中情况比寸草不留好上许多,绝大多数人饿不死,结合她目前知晓的情况来看,大体上成果喜人。
白若初等几家的作物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