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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止,在山林间回荡。

不止沈家一家,顾家、还有赵婶和胡大夫等相熟之人全部重新修葺高墙,以防家中有粮遭人哄抢,王平的小作坊撑不起如此大规模的兴建,凌宴直接派人去找烧砖的大厂大批收购青砖。

西边的地界更是用木刺、砖墙围挡,将稻田与工坊附近的家禽家畜保护起来,一如山寨平地起,固若金汤,可惜剩下的田不在山脚下不能一起围住。

凌家的宅子自不必说,地是她的,放心大胆的围墙,不是她的地买来也要围上,把白家也一起圈进去了,白家姑嫂俩千恩万谢,都十分激动。

这般大手笔,砖厂的批发价价格尚可,就是人工贵的人肉痛,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凌宴大手一挥,雇了近百人去砌墙,目前只工坊那边还差四分之一,很快就能完工了。

总有人觉得她有钱没地方花,闲出屁来,等着看她的热闹,凌宴无甚所谓,天灾面前,人饿红眼了便是官府大门都能被冲破,更何况她们这些小人物,那个时候名声、功名乃至武力在灾民面前都是一纸空谈,全不如“防盗门”来的实在。

向来吝啬的人花起钱如流水,当真一眼不眨,周身大家气度,秦笙意外,也没那么意外,就是对方为旁人费心耗财她多少有些泛酸,可再看看屋里的火炕以及自己与女儿手里的凉手包,怕她们冷、又怕她们热,这才是爱护有加。

两相比较,秦笙心里舒坦,慢慢也就释然了,阿宴只想把在乎的人都保护好而已。

怪傻的,却傻的惹人欢喜,越看越欢喜。

对方这么大的动作,倒衬得自己像小打小闹了,秦笙并不在意被心上人压过一头,继续按部就班执行自己的计划。

凌宴在外边雇人大型修建,而猫耳山上,不知从何时起,黑熊野猪,兔子白蚁等等,各种动物于一处山坳溪涧处汇聚、和谐共处,它们哼哧哼哧地卖力给大巫上工,一旁的交易物品,鹌鹑、大鱼、粮食应有尽有。

人和动物都不消停。

只是凌家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到不少人,脑子稍微灵光些的已经意识到今年怕是要遭,不管别家如何,扎紧裤腰带屯粮准没错。

渐渐的,随着捉不完的蚂蚱一天天长大,人们意识到了什么,恐慌在村中蔓延开来,再没人觉得凌宴小题大做了。

村民开始焦躁,曲村长特意登门询问来探口风,凌宴答得模棱两可,大致意思传达到了,防患于未然,总比到时候抓瞎强。

那曲村长也是个妙人,当即召集村民前往议事堂开会,就一个中心思想——山里的野菜该挖了,都勤快些,免得便宜了蝗虫。

这回村民可不犯傻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纷纷涌上山,将能吃的差不多采了个干净,就连别的村落都知晓丰乡村村民现在如饿鬼一般,四处刨食。

情绪会传染,这股紧张的氛围影响了整个县的村落,加之防蝗徭役,人们确信蝗灾极大可能发生,所有人都开始屯粮,粮价水涨船高,人们退而求其次,土豆、红薯此类耐旱又结在地底的作物霎时大放异彩,乃至当即开始开荒补种。

再穷苦些的就去和蝗虫抢草吃。

办法总比困难多。

此时的凌宴并没能料到,一切的起点不是官府下发的徭役,而是她大兴土木疯狂建墙,此举让无数人意识到这次蝗灾危急,纷纷开动脑筋自救,她保全了数不清的性命,得世人称颂爱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凌宴很是好奇秀才和莽夫独处这么长时间有没有什么新进展,但说好不掺合,她也不好多说,秦笙瞅她那别别扭扭的小眼神就猜出大半,对顾景之呵呵一笑。

在凌家养病两日,顾景之身子爽利许多,感觉好了不少,夸赞秦笙医术高超,秦笙倨傲认下,探病途中与之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