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黄婶儿子“啧”了声,满脸不甘似是还要理论一番,胡大夫瞄了眼她带来的药,“白芍、当归是该这价,没多要你们的。”
跟难产的方子差不多,胡大夫对眨眨眼,秦笙一阵好笑,回以眼神。
胡大夫心里有了底,坦然观看起来。
黄婶一把将自个碍事的儿子薅到身后,赶忙回道,“依你都依你,别说二百文,二两银子也得救!”
“嗯。”秦笙挽起袖子准备动手,忽而,转身对凌宴道,“我这就忙了,孩子还在家,你回去吧。”
很是随意。
人们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凌宴,坤泽对天乾呼来喝去?
阿宴性子软,也是个听得进去话的,跟谁都有商有量,和自己媳妇就更是了,与她们相熟之人都不觉有甚,赵婶立刻应道,“嗯呢,我们在这看着,你放心。”
那么多熟人在,绕是那黄婶儿子也不敢拿秦笙如何,凌宴将赵婶的礼送到方金手里,笑笑同野山参告别,“那我回去了,你动刀小心些,万不可划伤自己。”
“好。”秦笙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舍停留一瞬,而后立马指挥众人按住大猪,“我要弄清胎位,别让它乱动。”
逐渐远离声响,之后的事凌宴就不清楚了,倒是给野山参的回礼……她隐隐有了想法。
到家之时,小崽正皱眉端详自个的“大作”,不时叹气,厨房做饭的老母亲都听到她的愁绪,做完菜过来查看,“怎么叹气呢?”
“明明在沙坑练了很久,我觉得能画好,可落笔就糟糟的……”小凌芷垂头丧气,被打击的不轻,“一点都不像!”
凌宴看看纸上线条的歪歪扭扭,抖得非常厉害,依稀能看出是花朵,但不多,毛笔塑形难度是很大,这要怎么哄?
思忖片刻,她坐到小孩身边,柔声问她,“画画不开心吗?”
小凌芷噘嘴嘀咕,“开心是开心,画不好就不开心了,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纸……”
母亲做颜料也很辛苦啊!她对自己很失望!
“你才刚上手,哪能一下就画的一模一样。”珍惜物件是很好的品质,但成了压力就不好了,凌宴笑笑,给她讲了那个卖油翁熟能生巧的故事,“笔墨纸砚,我和你娘都负担得起,不用心疼,也不用那么在意结果,好好享受这个开心的过程。”
小凌芷眼珠转转,听明白了大概,但没全懂,凌宴让她执笔,大手包裹小手,带着她运笔勾勒线条,清晰的叶子形状跃然纸上,小孩眼中冒光惊讶不已,那些不快立马烟消云散,对母亲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你要从最简单的开始,循序渐进,相像只是早晚的事。”
“母亲练了多久?”小凌芷昂头问道。
“好多年吧,我记不清了。”她的软笔属实拉胯,也只能用简笔画糊弄小孩子了,凌宴心虚清了清嗓子,“准备吃饭了,等会还要去给你娘送呢。”
“好哦~母亲教我画画!”小凌芷扑到凌宴怀里撒娇,凌宴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兜崽去往厨房,靠吃堵住那张小嘴。
番茄肉片酸甜,椒盐排骨咸香,拍黄瓜清爽,开胃又下饭,小凌芷猛猛挥勺干了一碗半,小肚子都凸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家虐待她不给饭吃,凌宴哭笑不得,外面晒的水温度够了,她拽上吃撑的崽一起给小驴和小枣糕刷毛降温,畜棚换上新的垫料,再给崽洗干净。
小院泼了水,干净清凉,母女俩在阴凉处幽幽喝凉茶,小凌芷一身小背心裤衩,褪去燥热粘腻,惬意得眯起眼来,没一会她就困了,长着小嘴流口水,畜棚那俩也舒坦的睡了过去。
午时已过,秦笙还没回来,约莫不大顺利,凌宴抱她回屋小睡,“醒来不可乱跑,我去给你娘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