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凌宴主打一个随缘,除此之外,小木匠勤恳做工,一点点拼装秦笙的药柜,而秦笙则专注于手头的针线活。
日子和往常一样,忙碌平淡,也很开心。
凌家过得平和,倒是村里十分热闹常有官差下来,最近李文生的案子审完大半,官府监督补偿工作,王婶手头的地全部脱手,现在是整天哭穷发疯,要将那买来的儿媳转手卖了,二十两买的,原价卖,当然没人理她,后来降价十五两、再到十两,仍旧无人问津。
这事不能细想,细想就非常尴尬,缺媳妇的光棍大有人在,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未必会在乎那姑娘是否被李顺糟蹋过,凌宴和沈青岚是清楚她们给李顺的好事搅合黄了,但村民可不知道,谁都不确定那姑娘怀没怀李家的种,更何况李顺那身脏病早在村里传开,两相结合,弄得人像烫手山芋似得,根本没人敢接手。
前阵子王婶张罗卖地一直忙不开,就把那姑娘关在屋里伺候李顺,比原先困在柴房好了一点,但不多,毕竟还要当王婶的出气筒,逃不开一个惨字。
而李顺更是比他娘还能发疯,整日呜嗷乱叫,李家宅院鸡犬不宁,门楣薄薄一层灰无人清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落。
凌宴和沈青岚一直盯着这件事,有莽夫暗中帮衬一二,那姑娘的日子不至于天天饿肚子,但也得尽快救出来才行了。
作为现代人,凌宴自然打心眼里不赞同人口买卖,可时代的局限性摆在那,不得不承认,买卖是救人最简单的法子,这十两虽说花得极其不乐意,但为了救人,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那姑娘安置问题仍旧没能解决,她和秦笙,以及秀才的秘密又多又要命,更何况顾家老弱病残情况刚刚有所好转,尚未清楚那姑娘品性,放家里绝对不合适,而莽夫坚决不同意姑娘去她那,想也知道,这是怕秀才误会,避嫌呢。
毕竟……沈青岚年岁不小,也有信期失控的问题,放那么个大姑娘在家,一失足千古恨,肯定要防患于未然的。
于是凌宴只能拜托王平,给了银钱让他出面买人,放在他家暂养身体,也是观察。
至于李家,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李文生村长位置一撸到底无疑,已经有人开始为选举村长的事走动,王家很不要脸的出人自荐,闹得村里骂仗不断分外喧嚣。
不过这就和凌宴没关系了,经过上次那么一闹,现下长辈们讲话分量重得多,有她们把关,这次选出来的村长一定不会像李文生那么糟糕,如此背景下,她拿出地契过明路都没引起什么波澜,工坊十分顺利的开工了。
这可忙坏了王平,不仅要监督工坊的工程,还要出去给人盘炕。
村里很多人知晓火炕的好处,这好东西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皆有耳闻,村里手头有闲钱的都请王平给自家弄一个,乃至邻村都有人找上门来,他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凌宴对工坊用料半点不含糊,要求清一色的砖房,于是烧砖、捡柴等等系列琐碎的准备事项就都落在他媳妇儿子身上,一家人累够呛,但多劳多得,短时间内荷包嗖得就鼓了起来,整天乐呵呵的,开心非常。
工坊落在西边田地附近,计划盖两间砖房,面积不小,第一步自然是整地砍树、打地基,与此同时,另一伙人准备材料,凿山石、挖黏土、采河沙,山石煅烧制成石灰,混以其他两种材料,便是水泥的雏形。
水泥肯定比糯米汁的三合土成本低得多,更适用于大型建筑。
目前水泥的调配还在试验阶段,用料不多,河沙可放心大胆的采,成功以后再挑合适的位置就是了。
全是体力活,这个时候就能看出同是中庸,男女力气之间的差距了,再按时间给工钱只会助长摸鱼偷懒之风,没人再愿意出力干活,落到患不均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