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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湿的靛蓝系带布鞋和满是泥土的衣衫,秦笙默然看着,呆愣未语。

大抵因着下雨,自己才会如此多愁善感,难得心思柔软吧。

她不喜雨天,麻烦,心酸也不适合她,不仅麻烦,还要命。

秦笙揉了揉脑门上的包,疼痛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不再去想,专心与女儿玩耍消食。

凌宴抬头望天,看着雨幕,忽而想起读书时一流传千古的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她只晓得前半句在说四月多雨,对后面那句并不是很能理解,下雨而已,怎么就欲断魂了呢,好像太夸张了点。

现在凌宴懂了,是她身处现代不经事,那欲断魂真是一点都不夸张,虽说蓑衣防雨,条件好些有伞可用,可脚上难受啊,草鞋冻脚、布鞋湿透,着实磨得人没了精神头。

而且很多能开展的工作也因天气不得不耽搁,比如后院的地窖。

又比如她不得不刷秦笙满是泥巴的布鞋。

于是凌宴支棱着伤了的右腿,坐在厨房门口刷鞋,身后的沈红樱则拿出麻线搓绳,沈青岚想上手帮忙,小的没让,“你歇着吧,我来就行。”

沈青岚没听,自己拿了团麻线,马上被妹妹抢回去了,愣是不让她干。

妹妹这么懂事,她心里也不是滋味,说来都是苦,她刚来村子没活干的时候靠搓麻绳换钱,搓到大腿破皮出血也得咬牙继续,折磨坏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些年,直到阿樱记事,被她记在心里,等阿樱大些,这么多年过来再没让她搓过绳。

妹妹严防死守,又被雨困在屋里,堵得沈青岚实在闲得慌,看痞子给媳妇刷鞋,她又不好上手。

无聊的嘴上叭叭叭不停,话痨附体似得。

“你做菜真好吃,不去酒楼当厨子可惜了。”

“快别,我没那个时间。”凌宴随口回道,“我就想种地。”

她也只能种地,到时候等天灾来了还能帮几人一把,当厨子可供不起这么多人吃饭。

沈青岚也不在意,又起话头,“唉,悦来究竟是不是萧王的产业,我看那枣糕铺子真不像啊。”

“她们藏不住,等景之姐回来就能知道了。”凌宴默了默,认真提醒道,“你嘴上有个把门的,千万别跟旁人说这个!”

沈青岚委屈扁嘴,“除了你,我还跟谁说去啊。”

凌宴憋笑。

刷了鞋子她也没事做了,俩人缩在厨房大眼瞪小眼,看小猴子搓绳。

也是有够无聊的。

不过凌家姐妹有两件蓑衣,凌宴起了心思,想借蓑衣出门上山把衣裳洗出来。

“这雨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停,我看要不你歇一天算了。”痞子惨兮兮的,沈青岚都看不下去了,认真提议说,“晚半天不妨事的啊。”

话虽如此,可那么多事情压着,什么都不干凌宴心里不踏实,张了张嘴,借口还没编好。

看她犹犹豫豫,憋得难受,沈青岚略作思考,“要不你把明天做羊肉的东西准备出来?”

需要的调料她都在镇上买完,早就备好只等羊肉了,凌宴咽了咽口水,至于其他的,她指指灶上的大黑锅,“有它,家里还有木炭和炉子,能几顿不重样,没什么可准备的。”

沈青岚一噎,想到什么忽而一拍大腿。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李家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兔皮递给凌宴,“皮子弄好咯,哈哈,好在想起来,不然就揣回家了。”

沈红樱瞥了姐姐一眼,没吭声。

兔毛洁白顺滑手感很棒,凌宴摩挲好多下,感觉整个人都被毛茸茸治愈了,“真暖和啊。”

“那是。”沈青岚一脸得意,“毛色漂亮又大,给小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