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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秦笙暗自咬牙,她本想放任自流,等渣滓死掉芷儿纵有不舍,哭个两三天,到时她再提及过往暴行,哀伤便能顺势磨平,可今日女儿一哭,她第一次见她那懂事的小人这般流泪,只因不想与自己分开,她却碍于伪装备受桎梏,心都碎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秦笙甚至在想,如果没了渣滓芷儿会这般伤心,自己是不是能留她一命?是不是可以为了芷儿,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一丝微弱的犹豫、挣扎试图与经年累月深入骨髓的仇恨抗衡,在庞然大物面前不堪一击,小不忍则乱大谋,季鸣弦早晚会寻到北地,她们不能停滞不前,渣滓要死、也该死,她绝对不能心软,即便芷儿也不行!

秦笙暗自咬牙,忽而,从天而降的雨滴落到眼睑,她向上看去。

下雨了。

终于哄好孩子,凌宴绷着的那口气才松去,正想问小崽明明出门前那么吓唬都不害怕,怎么突然哭了。

脸上的雨滴打断了她的思路,见秦笙也昂头看天,不是错觉,这雨说来就来,凌宴抱起孩子起身,昂头示意秦笙接过小崽,“下雨了,我去收拾下,咱马上就走。”

万幸,她们终于难得有了默契,小凌芷交接完毕,俩手都是孩子也不好大伞,凌宴让她们到树下先避着点。

那些祭品还没来得及摆,糕点淋湿不能吃,黄纸也得收好,小富婆抠抠搜搜地去收东西。

小凌芷突如其来的哭泣这一插曲同时打断了两个母亲的计划,秦笙哪还记得什么引蜈蚣,紧紧抱住女儿,趁渣远离小声补上她的承诺。

“娘会陪你很久很久。”秦笙静默一瞬,也用了渣滓通俗易懂的说法,“陪你到你变成白头发小老太太,我保证。”

小凌芷这才高兴了,吸吸塞住的鼻子,闷闷“嗯”了声,搂住秦笙,“我也陪你们!”

刚刚让人心碎,现在又像个小大人懂事的令人心酸,秦笙亲了亲女儿红的像兔子似得眼睛,“芷儿好乖,等下如果她问你,你就说……”

母女俩赶忙偷偷串供。

凌宴急急忙忙把东西收到筐里,草帘和衣裳盖住放到树下,打算等会再来。

接过孩子和衣服,凌宴撑开油纸伞递给秦笙,问了句,“你会打伞吗?”

秦笙:……打伞是什么,撑伞?

她也不知道傻子该不该会撑伞,忽然为难,正用一成不变的痴傻搪塞,就见渣滓三两下用衣服给芷儿裹得严严实实,留两条长袖打结成圈,连着小人一起挎在身上,拿过纸伞贴了过来,“这样就好了,我们回去吧。”

“粽子馅儿”小凌芷新奇极了,有点开心,却记得娘亲叮嘱,捂住小嘴没乐。

那纸伞只一个半身位,空间很是逼仄,与渣滓近距离接触,秦笙忍下厌恶与其并肩而行,听伞面雨声嘀嗒,试图放空自己。

“你专心些看着脚下,莫要摔倒了。”

耳边传来这样的叮嘱,秦笙嘴上“啊”了一声,答应的倒是干脆,不得已听话看路,右侧余光,渣滓左手撑伞,芷儿同样在她左侧,右半边衣料被雨点浸湿的深灰,密密麻麻连成了片,格外明显。

自己左肩,干干爽爽。

那昏黄破旧的纸伞全在她和芷儿头上……

秦笙微愣,就在她愣神的功夫,一个没注意,脚下一空湿滑的草叶,呲溜,她身形不稳就要摔倒,摔倒滚下山崖撞坏脑子是秦笙最为恼恨的事,旧事重演,她真真慌了,惊叫出声,“啊!”

然而忧心下雨路滑的人早早做好应对,就怕母女俩摔倒滚落,凌宴挡在山路陡峭的那侧,上山时也是如此。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凌宴正小心地面没能第一时间伸手扶住秦笙,晚了这么一瞬,指尖与秦笙袖口布料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