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人生,她心底忽而腾起股无明业火,狠狠踩了脚鞋跟。
渣滓不是说不会掉吗,她偏要试试!
反骨说来就来,然而预想中开线的刺啦声并未响起,反而左脚拌右脚失去平衡,秦笙努力稳住,可惜用力过猛直接失控,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糟糕!
“呀!”的一声惊呼中,秦笙下意识闭上双眼。
正打量新鞋是否合脚,凌宴刚好完美见证了美强惨平地摔,啊?这也能摔倒?她下意识懵了一瞬,连忙冲上去将人扶住,轻声询问,“摔倒没?不怕啊,没事的。”
秦笙大脑一空,回身刚好撞入那双称得上漂亮的眼眸,内里充斥的担忧和复杂情绪她全然不懂,却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更别说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了,秦笙好似被针扎了似得,张牙舞爪,猛地后退拉开距离。
炸毛来得毫无征兆,好像她再进一步就会重温指甲抠肉事件,凌宴赶忙把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抽了回去,辩解的话脱口而出,“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好像有哪不对,她急红了脸找补道,“我没想摸你。”
那副憨样就是故意的!轻而易举地勾起怒火,闹得秦笙眉头直跳。
“摸”这个字眼简直越描越黑不如闭嘴,凌宴气闷非常,心里乱糟糟的,还想再解释两句免得对方误会,这时大门被人敲响,“痞子,开门呐。”
“我怕你摔了没别的意思,你你你去洗洗。”凌宴磕磕巴巴地道,转头去给人开门。
秦笙瞥了两眼匆忙离去的背影,去打热水,很是厌恶地拍了拍刚才接触过的衣料,神色不虞。
手果然还是剁掉的好。
别以为扶了一把她就会心生感激,呵,自己有如今境地皆拜她所赐!秦笙狠狠磨牙,想到渣滓杯里的洛阳花汁,心情这才勉强好上几分。
低头搓洗指缝中的泥块。
门外之人正是准时准点过来吃饭的沈青岚,她左手提了串肉,右手拎着纸包,见到凌宴笑意满脸,“咱炖肉吃?”
那肉肥瘦相间,得有二斤了,五花肉价格最贵,这是来还大骨和鱼丸的礼来了?简单粗暴,凌宴想了想,接了肉,叮嘱道,“往后别大手大脚了,多攒点钱才是。”闹灾可是要死人的。
“嘿,抓了只鹿卖了个好价格,不然我才不给你买肉。”沈青岚笑哈哈,打开纸包捻了块暗红糕点塞进嘴里,边吃边道,“刚才我去城南的枣糕铺子了,嗯,味还行。”
凌宴惊奇侧目,“你去那干什么?”
“看看悦来背后的人是不是决心要和钱家对着干呗。”也是怕痞子让人坑死就跑了一趟,沈青岚大手一摊,“枣糕铺子有好几年了,不像萧王的买卖,不过倒让我听到了点别的有意思的事。”
“你卖关子会影响我的炖肉水平。”凌宴一本正经催促。
沈青岚赶忙说道,“我看王婶在牙行领了个小姑娘回来,又买了不少红纸火烛,好像要办喜事。“我瞅李顺都能给那姑娘当爹了,咦,还不够作孽的。”
语气嫌弃的要命,李顺年纪在未婚行列的确不小,但也不至于给人当爹,沈青岚对李家当真厌恶至极。
当世人口买卖合理合法,救人都师出无名……凌宴听得龇牙咧嘴,“李家那点破事都传开了,还好意思办喜事?”真不要脸呐。
“你以为呢,有礼金收要什么脸。”沈青岚很是自觉地去洗手,嘴巴仍旧不饶人,“估摸到时全村人都得去,礼随少了都不成。”
给李家随礼?凌宴死死攥着洗净的五花肉,恶狠狠切了一刀,“我看他们家人就心烦,能装不知道不去么?”
“李文生挨家挨户走一遍,人不去礼得到,还能跑得了你?”见缝插针地敛财吃相难看极了,